雖然是綠色的,可他總歸是能‘看’見了!隻是是用另一種方式!
可隨著雨點停歇,張著又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腦海裏的圖像也隨著雨聲消失慢慢縮小了範圍!等到周圍無聲無響他眼前又是重歸黑暗,一片漆黑了!
張著試著輕輕敲了一下床沿,篤一聲響,他眼前立馬又是景象現了一現,起初清晰漸漸又消失。再敲一下圖像又現!連著敲了幾下圖像變維持不斷!張著試著看清圖像伸手取了床邊的一個竹筐!居然真真切切看見圖像中的自己伸手抓到了,而且手上感覺也是分明拿在了手上!知道確是真的,張著再也忍不住眼淚:“老天!你終於厚待了我一回!”
張著試了試這聽音視物的本事,知道這是體內那盲鼠的原因,忍不住摸著肚子自言自語:“小家夥,都說你是個廢獸,可我怎麼覺得你真正是了不起的靈獸啊!”可惜那盲鼠隻顧吸食靈氣,不能跟他對話的!
張著按耐心裏激動,又到床上躺好,摸著肚子帶著笑!這算不算是開了‘心眼’?雖然臉上這雙眼不能用,但腦中生出一雙心眼也是極好的事情!明天他就是爬也要爬到獸堂去,沒準他真就有那麼一天能真的再看見這花花世界!帶著微笑睡了一陣!一聲雞啼傳來,伴隨眼前一副圖像一閃驚醒了張著!他先前還擔心這依靠聲音視物的本事會攪得他睡不著!不想他睡覺之後五感皆停,倒是不受聲響幹擾!聽聲音已經三更天了,張著趕緊起身穿好衣服去廚房做打糕!
獸堂是在大城裏才有的,離著百合橋村最近的大城他也要趕上兩天的路!這打糕就是他的幹糧了!
這次張著在廚房裏故意弄出了些聲響,他也是想趕緊試試能不能靠著這聽音視物的心眼行動!你還別說,這心眼視物真是還讓人不習慣!別人視物都是看的眼前。可他看到的卻是周圍所有的東西!就好像他是站在頭頂上的第三人,將他周身一切看了個清楚!這倒是有些別扭!搞得張著動作有些生硬!等他做好了打糕五更天早過了!趕緊收拾好包袱放進背簍,又將打糕裝好,臨走張著還不忘將喬叔給的醃肉帶上!那也算是他奢侈的美味,可不能落下!
鎖好了門,張著取過竹杖,點著地麵快速往村外走去!這次他借著心眼走得分外快!雖然看得不濟常人遠,不過借著竹杖點地聲‘看’到周外三五十步,再遠就很模糊了,再往遠處的就依然是黑暗!但張著心裏可高興得很!能見到一些已經是萬幸了,還奢求什麼!
張著就這麼走了,第一次出了遠門!他自己也想不到這一走居然是永遠離開了這生他的地方!
張著走得快,一日時間已經離開了楊鎮不知多遠!他一路走的是官道大路!路上有人見了他都很是驚奇!一個盲人趕路居然身邊沒人照看!不怕走錯了路?又見張著邁步迅速,根本不似一般瞎子走路點點往前挪動,更是覺得稀奇!都想這瞎眼的少年必是極其熟悉路況,所以才敢大步向前,而不怕腳下磕絆!卻無人知曉其中緣由了!
張著走路靠的是聲,不需白天光亮,他急著趕路也不知時間!說來他也根本看不見日頭,如何分辨時辰?隻是見周圍無人經過,便猜測天已經黑了。在路邊吃了兩塊涼透的打糕充饑,稍稍休息,就繼續趕路!倒是夜間處處蟲鳴聲不斷反倒讓他看的範圍更加寬廣了!到了次日,張著見路人行人增多,便向人問了宣揚府南城還有多遠,聽人說還有半日的腳程,心裏越發著急!他從未去過南城,先前猜想的路程還短了!要不是他有心眼探路走得快,怕是早就在路上耽誤了!趕緊竹杖點地,跟著腦海中現出的道路快走!這時後麵一輛雙馬大車伴著滾滾車輪聲駛來,一片響聲將張著腦海中的圖像都擴大了一倍!隻見一輛巨大的馬車幾乎是占了半條官道!車輪滾滾壓得碎石劈啪響!張著腦海中一切事物皆是綠色光芒一樣的東西!倒是看見那馬車很大,至於那馬車是不是華貴,裝點了什麼色彩,他可看不見的!
張著不等馬車近身,早早閃到路邊讓開!卻不料那趕車的漢子一聲籲,居然停下了馬車,扭頭看著張著。張著早已經借助心眼看見了這馬車上的人是個三十來歲的漢子!甚至能模糊看清此人臉上一把小胡子!見這漢子扭頭似乎是在看他,他也下意識抬頭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