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憶的母親呢?”顏卿推門而入,打斷了兩人的交談:“你要怎麼解釋小憶的母親是誰?她現在又在哪裏?”
秦朗目光微沉:“迦越呢?”
“還沒回來。”顏卿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繼續著剛才的話題:“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小憶的母親因為難產去世了,這個理由夠麼?”秦朗嚴峻的臉色鬆緩下來,“我隨便編出一個人來,現在這種情況,誰有心思去查?等到他們真的有那個想法的時候,早就什麼都查不到了。”
“我不同意。”
歡喜的聲音很小,但卻透著一股堅定,“對外宣稱小憶是你的女兒這個方法雖然可行,但是以後一定會影響到你的生活,所以,我不同意。”
“你是擔心秦大哥找不到女朋友麼?”顏卿打趣的開口:“這點你完全可以放心,秦大哥這麼厲害,走出去一定有大把大把的女人追!”
秦朗莞爾,微微笑了笑,才溫和的對著歡喜說:“歡喜,我從不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的看法。”
歡喜一怔。
等到迦越回來後,沒有耽擱多久,秦朗去引開遊蕩在路邊的喪屍,一行人乘著空隙離開了商店,前往華中幸存者基地。
一路上遇見了許多人,幾乎每隔一段,就會看見一群人相伴而行,個個都十分狼狽,衣衫襤褸,麵如枯槁,雙目無神無光,似乎隻是求生的本能在支撐著他們走下去。與那些幸存者比起來,他們一行人無論是身上的衣服還是臉色狀態都要好太多。
看見歡喜一行人後,有許多人意圖追上來,還有許多人哀求的聲音,但也有人隻是目光漠然的看他們一眼,繼續走自己的路。經曆了這麼久的末日,路上已經很難見到老人和孩子了,就連年輕的女性也極其少見。
一個身材枯瘦滿臉泥濘幾乎看不出長相的女人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從眾人身邊走過,那個小男孩一臉堅毅的抿著唇,因為饑餓變得瘦骨嶙峋,隻有一雙大眼睛熠熠發光,女人經過歡喜身邊時,目光不經意的掃過歡喜抱在懷中的小憶,腳步微微一頓。
小男孩不得不停住了腳步,女人卻隻是嘴唇動了動,又邁開了前進了步伐。
歡喜望向被照顧得很好的小憶,又看了看麵黃枯瘦的小男孩,心裏一酸,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無助,卻隻能將無助和懦弱隱藏在心底。
心酸是心酸,卻不會因為一時衝動就偽裝救世者救下他們,說她冷漠也好,不近人情也罷,就像最初被顧司昭救下的她,作為一個普通人,跟著他隻會是他的負擔。
歡喜撇過臉,不再看他們,直到這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即將消失在轉角的時候,歡喜還是快速跟了上去,在拐角攔住了他們。
拐角有一個隱蔽的樓梯,沒有人看到歡喜的身影,小男孩警惕地看著歡喜,目光中有些緊張,女人拉住身邊的男孩,將他護在身後,一雙柔弱的雙眼裏帶著幾分堅毅的神色。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女人刻意低啞的聲音有些顫抖,歡喜望了她一眼,蹲下身子,從包裏拿出幾袋壓縮餅幹和一包巧克力遞給小男孩,然後摸了摸他的頭,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