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尾之血被楚星河逐漸吸收,但是才吸收二十多滴,便感覺已到極限,似乎要將自己撐死。
楚星河便將蛟血寄於丹田,然後吐出一口鮮血,頓覺渾身乏力,雙臂酸痛。
率先趕來的乃是顧承露,楚星河心想果然。然而顧承露望著地上的兩道長長的痕跡以及附近的一灘血液,有些震驚,看著倒在地上的楚星河才反應過來,趕緊扶起楚星河。
“你剛才到底做了什麼?”顧承露問道。
“我……”楚星河才剛開口,一口鮮血便噴出。
“先別說話,等傷好了再說。”顧承露有些自責,剛才不該如此急躁。
楚星河心想這樣也好,自己有足夠的時間消化蛟血。
楚星河總結了一下,覺得實力增強太多,探求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自著兵法。
此時楚星河全身乏力,躺在顧承露懷中,隨後趕來的顧燕五眼神有些複雜。
顧承露對男人從來都不假顏色,但這回對星河未免有些過於優待。
緊隨其後的武侯們看到這一幕一個個既震驚又羨慕,不說南寧郡有多少武侯愛慕顧承露,單單這些天眾聖世家的子弟,就有不少對其一見鍾情的。
隻是顧承露乃是駱武王的弟子,天資太高,那些武侯武帥自知配不上她,所以隻能遠遠觀視。
然而如果真有這樣一個配得上顧承露的人出現,他們心裏便會生出無數的嫉妒。
更何況,楚星河隻是一個武帥。
不過,看著這地上的場景,眾人開始議論。
“難道是楚星河擋住了蛟君之尾。”
“不可能吧。”
“問問他本人不就知道了?”
“楚星河此刻深受重傷,不能開口。不過,我可以告訴諸位,就是他擋住了蛟尾!”顧承露道。
“當真是他!”
“不會是弄錯了吧,一個小小武帥。”
“武帥又如何,不管他是什麼武位,擋住了就是擋住了,難道我會騙你不成?”顧承露皺眉道。
“顧大將軍哪裏的話,若真如此,倒是請楚兄弟受我等一拜。”一名世家弟子開口道。
於是眾人對楚星河紛紛改觀,畢竟楚星河現在深受重傷,而且對他們有救命之恩。
楚星河隻是點點頭,嘴裏又有一口鮮血流出。眾人見此,對楚星河更加敬重。
而顧燕五卻走近顧承露道,“承露,先給星河穿件衣服吧。”於是脫下自己的長袍蓋到楚星河身上。
顧承露此時才發現楚星河衣不蔽體,****上身,臉色便有些微紅,隻是霧氣未散,眾人沒有發覺。顧燕五正在給楚星河蓋衣服,沒有注意到,但楚星河卻看到了。
顧承露望著地上的兩道痕跡,想到自己剛才趕來時看到楚星河正握著蛟尾,而蛟尾很快縮回,那副場麵極其震撼。
“他到底做了什麼,竟留下這般痕跡?”顧承露在心裏揣度著。
若是楚星河知道顧承露的想法,肯定冷汗直流,顧承露目力驚人,如果再晚幾個呼吸,顧承露必會目睹楚星河的真身。
人與怪,不在一念之間。
人就是人,怪就是怪。怪永遠不會變成人,變成真正的人。
若是為妖,此刻楚星河必在妖族戰場上瘋狂地戰鬥,撲在地上啃食人族。
若是為魔,此刻楚星河必在苦心積慮地想要攻入十國,殺戮、奴役人族。
若是為鬼,此刻楚星河必在海島上遊蕩,與眾鬼相互吞噬,沒有智慧,渾渾噩噩。
但楚星河為怪,而且帶著前世的記憶,所以一直有著目標,所以才能進入人族……
蛟尾飛速地抽回,鎮江蛟君清楚的感覺到了遇到阻力,這不算什麼。但在那一刻,竟然有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鎮江蛟君將尾巴甩入掌中,看到尾巴上觸目驚心的兩個洞,還在汩汩地流著蛟血。
“該死的人族,散!”鎮江蛟君大喝一聲,滿江濃霧立刻變薄,緊接著岸上的大霧也稀薄起來。
此刻,眾人才看到人蛟對戰的情況。鎮江蛟君龐大的身體上有一道道傷口,然而傷口越多,越能激發它的凶性。它與鎮河蛟君不同,鎮河蛟君性格暴躁,與人對戰甚至連大霧也不用,直接強攻。
但鎮江蛟君卻是習慣拖延作戰,憑借蛟族體魄戰勝對手。
而徐有業身上的衣服被鎮江蛟君的風刃割開了好幾道,手臂上也有許多正在流血的傷口。
駱武王衣服倒是好些,但人明顯有些脫力。
張在中最慘,不斷口頌道家經典用在兵法上,道家經典本就晦澀難懂,加上以道符喚山阻礙蛟尾,消耗過多,一道風刃過來,躲避不及,胸口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胸前的衣服一片汙紅。
而孟守義因為在最前方,也是渾身傷口,手中的長劍更是坑坑窪窪。
其他的武王大學士大儒無不身上掛彩,這就是武王武君之間的戰鬥,要麼不戰,戰必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