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本是人熟睡的好時刻,在暴風城的貧民窟裏是有些人活動的最佳時刻。
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他叫陸瑞,身上的粗布衣服陳舊,落下無數斑澤。黝黑的圓臉上稚氣未脫,那雙圓溜溜的雙眼閃亮有神。手中抱著珍貴的材料物質左右打量兩邊,眼見小道上無人,急匆匆的奔向對麵深黑不見底的小胡同。
“姐姐,你在嗎?”陸瑞站在一處角落裏,輕輕的朝裏麵喚了一聲。
從黑暗中走出一個人影來,站在陸瑞的麵前,漆黑的夜晚連一點星光也無,根本看不清眼前是誰。好在他們早已習慣這樣的生活,根據輪廓就能清楚的分辨出對方。
“阿瑞,辛苦你了,找到什麼了?”女生沙啞著聲音問,伸手揉揉陸瑞的腦袋。
陸瑞想到自己的戰利品,舉起手來遞給陸晨,“啊,姐姐,你猜我找到什麼了?是電子牆,跟五彩玻璃一樣,好漂亮哦。”
“真的?”陸晨震驚,見他肯定的點頭,拉著他就向家裏的方向走去。
本來今晚的事情應該陸晨自己去做,她並不想讓僅僅六歲的弟弟成為底層的一員,甚至為了一些廢棄的東西讓自己變得卑微。然而天氣突然變冷令她一不小心得了感冒,也是在陸瑞強求之下才讓他去做這些事。沒想到他竟然能撿到幾塊被丟棄的電子牆,這是她曾經夢寐以求也得不到的東西。
陸晨的家與先前走過的地方一樣,破敗的木屋,油膩又肮髒的馬路。走進木屋,她打開燈光,驚醒了屋內沉睡的母親。“別把燈開的那麼亮,會吵醒阿奇。”
母親的聲音沒有任何語調,甚至有些麻木。從一年前家裏的頂梁柱被人打死後,整個家就已經沒有希望,如今隻能靠陸晨每晚前往新城區偷那些被丟棄的材料兌換生活物品。其他的開銷隻有靠政府一點微薄的補助,不至於被餓死。
陸晨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母親,跟陸瑞自覺的坐在中間,擋住了泄出去的光亮。
陸瑞滿臉微笑的將手中隻有咫尺那麼長、手掌寬的電子牆遞給陸晨。陸晨接過仔細打量,她從小就很喜歡電子類東西,然而卻一直沒有機會接觸,甚至不能撿到一塊如麵前一小塊東西。因為如她這樣生活在困境中的人實在太多了,甚至有人為了多撿東西大打出手。
電子牆顯然是被用專業設備切割過,可能是被多餘剩下而拋棄的。看這電子牆的做工流暢,透明的如同玻璃上麵流放著幾種顏色。她檢查完畢後揉揉陸瑞的頭,誇獎說:“阿瑞你真厲害,今晚好好休息。”
“嗯,姐姐晚安。”他興高采烈的跳下凳子,在旁邊的小床上睡下。
陸晨數了數電子牆,足足有四塊,隻消賣掉手中三塊,往後十天之內不用再愁生活了。她決定留下其中一塊以作為學習,能在其中探索到方式方法。雖然對於許多人來說特別簡單。
陸晨放下電子牆,爬上陸瑞的上鋪,安心的睡下。
隻睡了三個小時陸晨就已經醒來,天色朦朦朧朧中她換好並不算得體但很幹淨的衣服,紮起長發,悄無聲息的拿著三塊電子牆走出了房門,前往貧民窟一處黑市交易處。
雖然天色還很早,但在此地已經有了足足二十人之多,狹小的一條巷子裏全是人。他們懷揣著撿來或者偷來的東西,等待有需要的人詢問。
陸晨早就是這裏的常客,她向熟悉的人打了聲招呼,然後站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並沒有把身上的電子牆拿出來。根據她的了解,電子牆這類稀缺物品在這裏可以換取至少20元星幣,三塊下來就有60星幣,這麼多錢足夠她一家四口過活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