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離舒輕歎口氣,但還是欣慰道:“倘若蒼月派尚有一萬八千弟子,處境倒也並非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以此兵力,我們雖然不能戰勝魔教大軍,重新奪回駐地。但是撤退落雲門的途中,自保應當無虞。”
看著掌門近ri以來唯一露出的歡喜神se,陳德長老悲痛萬分,不忍心地打斷道:“掌門,事實上,我們現在能夠全力禦敵的弟子,隻有一萬一千人。剩下的七千弟子,不是重傷,就是老弱婦孺,甚至包括孩童在內,根本談不上有什麼戰力。”
“什麼?”支離舒聽罷,一股氣血直衝喉嚨。噗哧一聲,鮮血滿口吐出,險些摔倒地上,竟是怒急攻心,引發傷勢。
見此情狀,陳德連忙扶住支離舒,關心問道:“掌門,你沒事?”
強強壓製住體內不住翻騰的氣血,大口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支離舒終於再也按捺不住,長久壓製在內心深處的悲傷,老淚縱橫道:“天亡我等,天亡蒼月啊!”
聲音極其悲慟,萬人聞言,一股壯士斷腕離別之情,頓時蔚然成風,籠罩了整片大地。
感受著身邊蒼月弟子們的惶恐情緒,陳德暗道不好,連忙勸慰掌門支離舒,道:“掌門,萬萬不可如此悲觀。要知道你可是蒼月弟子們心中的希望,倘若連掌門都生出氣餒念頭,那麼蒼月派就真的沒救了。”
支離舒聽完,當即醒悟過來。隻見他不顧身體傷重之危,突然強提真元力,運於聲音之中,悲壯道:“蒼月弟子們,生死存亡一刻,即將來臨。下一瞬間,或許我們全部都會戰死,但請你們記住,我們心中堅持的信念,是為神州億萬黎明百姓而戰,雖死猶榮。魔教大軍近在咫尺,為今之計,或戰或逃,但不論最終如何決定,蒼月派的好兒郎們,你們都要一直保持著昂揚問天的鬥誌,永不屈服。隻要有一個蒼月弟子活了下來,蒼月派就不會滅亡。”
聽完掌門人的鼓勵之後,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體內熱血沸騰,身為蒼月弟子的尊嚴,使得眾人碗口一調,肅然高呼道:“蒼月不死,正義永存。蒼月不死,正義永存··········”
士氣雖然已經被成功激起,但蒼月派掌門人的情緒,卻絲毫不見心喜,反而越發憂愁起來。正如他自己所說那樣,麵對蒼月派的,隻有兩條選擇。或戰?或逃?
倘若戰,就必須全力背水一戰。主站的結果,則是一萬八千蒼月弟子,將會九死一生,無一生還。
倘若逃,就必須做出一個艱難的抉擇。到底是保存一萬一千人的戰鬥主力,還是保存七千人的病殘老幼婦孺?
兩兩抉擇之下,支離舒很難下決定。主力撤退,就意味著七千病殘老弱婦孺,盡皆會被魔教屠殺。但如果主力不撤退,以保全老弱婦孺的七千人活下去,則蒼月派的下場,隻能是名存實亡,永遠地退出神州這個大舞台。
狂風倏然肆虐,吹蕩而來的,是六萬魔軍冷如冰山的鐵騎之聲。
支離舒猶豫道:“陳德長老,田可寂長老,不知你們有何良策?”
聞言,二人相護對視一眼,仿佛是鼓起了極大勇氣,異口同聲道:“我等懇請掌門以大局為重,定為保存蒼月派主力考慮。”話畢,二人齊齊跪了下來,老淚縱橫,無力至極。
支離舒聽後,一顆心仿佛跌落了穀底。隻見他臉se慘白一片,聲音顫抖道:“難道連你們也讚成讓七千老弱婦孺留下,去迎接魔教慘絕人寰的屠刀嗎?”
“為了蒼月派的未來,我等別無他法。懇請掌門快點下令,命主力大軍即刻出發,撤退落雲門。”
“不···不·······”支離舒麵容扭曲道:“我決不能那樣做。”
陳德長老悲慟地催促道:“掌門,不能再猶豫不決了。再晚片刻,魔教大軍便要殺至,到時候,這裏的所有人就都走不了。”
長老田可寂亦是催促道:“還請掌門速下決斷,不可拿在場所有人的xing命意氣用事啊。”
耳中不斷傳來眾人的催促聲,支離舒雖然很想立即做決斷,但他卻彷如喉有異物,無論如何,終究開不了口。
此情此景,所有人心中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魔教將至,蒼月派處於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蒼月派主力弟子們明白,七千老弱婦孺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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