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零泡了一杯醒神茶給自己提神，然後走到了陽台。
十二月的夜晚透著冰冷刺骨的寒意，月光黯淡，萬籟俱靜。
喝了幾口熱茶，陳零正準備繼續進入終極夢境會會那些名人，剛轉身，他猛地嚇了跳。
隻見小妹如幽靈般站在門口，她一身潔白的睡衣在夜晚顯得明亮，陳詩的表情卻是異常的平靜，她就這麼凝視著陳零，一動也不動，像尊雕像。
“你怎麼還不去睡？”陳零心底有點意外，小妹到底什麼時候出現的，他竟然毫無察覺。
陳詩乖巧點點頭，她沒有進臥室而是轉身走出了門。
陳零感到奇怪，平日裏小妹大大咧咧的，今晚怎麼了？
這麼晚的時間， 陳零放心不下於是追了出去。
陳詩坐在小區裏秋千上，讓秋千一點點搖擺，她沉默不語，看到陳零出現，那堅冷的眼神才出現了一點溫和感。
“小詩，這麼晚你不怕凍著嗎？”陳零看見小妹這麼冷的天氣還穿著睡衣不由訓斥了一句。
陳詩嘴角含笑，依然搖動著秋千。
陳零覺得今晚陳詩的表現奇怪極了，簡直就像是從頭到尾換了一個人，完全沒有印象裏活潑。
“哥哥！”陳詩輕輕喊了一聲。
這一聲也打消了陳零的疑慮，雖然看上去性格大不一樣，但是這聲音的感情陳零很熟悉。
“怎麼了？十八歲知道長大開始有壓力了嗎？”陳零打趣道，他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陳詩披上，對他來說這點溫度倒不至於多冷。
陳詩露著淺淺的笑溢。
陳零對陳詩此刻的微笑流露出一絲恍惚，妹妹的微笑很清澈，柔和，宛若碧綠的湖泊，微笑就像是蕩漾的漣漪那般透明。
這種微笑的樣子讓陳零想起了小時候。
當自己和刹那雪在玩的時候，旁邊的妹妹總是會如此的安靜，每次他會想讓妹妹能一起加入到遊戲或者是玩耍當中時，妹妹就會淺淺一笑，一個安靜的微笑。
陳零就站在她身後，認真打量此刻的陳詩，她安靜的就像是洋娃娃。
說不出是什麼味道，陳零總覺得這個時候陳詩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緘默的姿態。
摸了摸陳詩額頭，沒有發燒的跡象。
“我很好，隻是很想見哥哥而已。”陳詩低著頭，搖晃著腳丫，隨著夜風，秋千慢慢開始搖擺。
“你有什麼事情就不要隱瞞我。”陳零慎重的囑咐。
“嗯。”
陳零默默站在陳詩背後幫她推著秋千，這時，陳詩突然輕輕淺唱道：“擁抱天地之氣，相爭又抗拒。編織兩個過去，折斷又延續……”
發呆的陳零就是一愣。
這首熟悉的輕吟旋律頓時就把陳零帶到了熟悉的過去。
“刹那雪教你的啊。”陳零說。
記得以前和刹那雪看動漫時，裏麵主人公所念一個歌唱咒語，當時陳零覺得要是有真的旋律就好了，他現在還記得那時場景：刹那雪說這有什麼難的，然後即興發揮演唱了一首大為驚歎的天籟之音。
陳詩點頭，繼續吟唱。
“輾轉思考，喋喋不休……”
唱到一半歌聲停住。
陳詩忽然惋惜的道。“好可惜，聖誕節沒有下雪。”
“小詩，你什麼時候這麼多愁善感了，不會因為這個才半夜吹風的吧？”陳零回過神古怪的看著自己的妹妹。
“當然不是了。”
陳詩笑著跳下了秋千，像隻蝴蝶跑到了前麵，然後一個華麗的轉身：“哥哥，你會不會也覺得可惜啊……”
陳零抬頭看著烏黑的天空，再次有點失神。
“哥哥！”陳詩低聲抱怨道，她的臉上就寫著“你快點頭”的樣子。
“嗯，的確！”陳零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陳詩笑靨如花：“哥哥，那給你表演個魔術哦。”
“？”
“這是一張紙，哥哥看好了哦。”陳詩拿出了一張白紙放在手上，然後將這張白紙撕開成無數小條，最受撕碎揉在了掌心，然後看著陳零，猛地將這些碎紙仍上天空。
碎紙變成了雪花從天空紛紛揚揚。
中途停下的歌聲再次輕響。
陳零一震，眼神帶滿了驚訝。
他當然不是為小妹這魔術而驚訝，而是這似曾相識的一幕，眼睛就像是出現了幻覺。
小區霎時就像回到了十多年前。
“陳零，給你表演個魔術！”
一名銀發女孩低著頭，嘴角帶著神秘的笑。
同樣的夜晚，同樣的天氣，同樣的時間。
銀發女孩撕碎了一張白紙揉在掌心，接著緩慢的一吹，漫天雪花從她手心裏飛出，正是那個夜晚雪夜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