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鎮位於皇城西側,離皇城二十裏。此鎮是一個小鎮,四周群山環抱,為小盤地。鎮上有一條小河,貫穿整個小鎮,由東向西蜿蜒而流。
清水鎮上南邊有一棟豪宅,叫博雅莊,主人是當地一個大地主,姓曹,名季。曹季是清水鎮有名的守財奴,見錢如命,吝嗇刻薄,聚集家財萬貫。然而曹家出了一個敗家仔,叫曹冬,年約十七。曹冬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每日都是花天酒地,出入酒店紅樓,見青樓女子便左擁右抱,甚好色。每次曹冬出門,身邊都會跟著十幾個打手,所過之路,行人都唯恐躲避不及,惹出禍來。打手中有一個是家庭教頭,叫王剛,此人生得高大粗壯,發如鋼針,麵如棗色,眼如鋼鈴,滿身肌肉橫生,看上去甚是凶惡。
清水鎮北邊有一武館,叫神武館,與南邊的博雅莊遙遙相對。神武館設館三年,館主姓黃,名宇。黃宇是外地人,沒人知道他的底細,三年前,黃宇攜妻帶子來到此處,買下一塊空地,建起神武館。時至今日,神武館亦小有名氣,加上黃宇為人豪爽大方,處事低調,經常疏財仗義,為左鄰右舍,遠近友人所敬重。
黃宇兒子十二歲,叫黃戩,長得結結實實,頗有黃宇武俠的氣概。
黃家雖然是武將之家,按理說,黃宇也應習武多年,但實際上卻偏偏與眾人所想迥異。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黃宇並不讚成自己的兒子學武,並且從黃戩出生到十歲時,都一直堅持自己的意誌,從來不讓黃戩學得一招半式。
可能是因為文官比武官大,或者是懂武功之人易與江湖人士結仇,性命如浮萍,一生不得安寧。基於種種利與弊的考慮,黃宇隻允許兒子讀書習字,好將來考得一官半職,做個朝廷命官總比做一個綠林好漢要安穩舒適。
父母的願望並不一定就是兒子的願望,黃戩卻有自己的喜好。讀書雖然文雅高尚,卻並不適合他,他生來就是一個好動的孩子。父親的限製,在某個方麵來說,確實有很大的約束力,不過,如果一個人執意要追求喜歡的事物,那眼前的阻礙也就不足啟齒了。
黃宇每次在習武堂教徒弟時,都不允許黃戩在旁邊觀摩。如果黃戩完成功課,有空閑時間,黃宇允許他出外到街上遊玩,就是不準他在家學武。
但萬萬出乎黃宇的意料的是,黃戩總是利用自己的多餘時間,悄悄地偷學父親的武功。
黃戩的房間就在習武堂的側邊,正好一個窗戶對著習武堂。
在教徒弟的時候,雖然父親極不喜歡他開窗,但黃戩還是千方百計在紙窗上用手指戳了一個小洞,把眼貼在窗紙上,偷偷觀看。
正在黃戩看得入迷時,後麵突然有個聲音說道:“你又在看什麼呢?”
黃戩一驚,聽得聲音熟悉,回頭一看,又是母親站在門口,看著自己。
“隻是覺得有點悶,所以看看他們打功夫。”黃戩複又坐下來,捧起書本,佯裝看書。
母親劉蕊走過來,溫和道:“你又不是不知你父親的脾氣,倘若被他知道你又在偷學武功,他定會好好收拾你一番。”
“這麼看幾下,哪能學會呢?母親,你就不要告訴父親了。我以後不看就是了。”黃戩在這樣的時刻總是非常誠懇地求自己的母親,但過後,他就又忍不住要往那引人入勝的習武堂看去了。
劉蕊怎麼狠心讓兒子被打被罵呢,怎麼說,也隻有這麼一個孩子,本來都是掌上明珠,疼愛都來不及,又何嚐會讓丈夫打呢,隻是黃宇一貫教子十分嚴格,他相信,棍頭出好仔,所以,黃戩從小到現在都是非常懂事,也不敢有些許少爺性子,更不敢隨時隨地有暴戾臉色。他不敢在父親麵前使性子,惹不起父親的生氣。
“你要小心,不要讓你父親逮到了,到時你就知錯了。”劉蕊說完邊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