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場婚變之後,夏繼嶺似乎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再後來便移居哥倫比亞,名義上是做寶石和期貨生意。
直到後來由於涉嫌哥倫比亞最大一宗假鈔案被調查,才又風傳出各種報道,有人說夏繼嶺就是假鈔案的幕後推手,也有人說夏繼嶺不單單涉嫌假鈔,甚至還有毒品和軍火,等等言論,莫衷一是。
反正除了核彈,似乎他什麼都倒騰過了,可是嚷了大半年,最終還都是不了了之。而夏繼嶺本人,無疑也成了最有爭議的商界大亨之一。
這樣一位半黑不白、呼風喚雨甚至隻手都能遮天的商界大亨,竟然是夏若冰的父親!王君天簡直無法形容心裏的震驚。
之前他隻覺得夏若冰和侯萬風兩個人,身份有些古怪,決不僅僅是一個珠寶商那麼簡單,可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個看上去清純漂亮、隻是咪咪小了一號;性格火辣的像個小太妹似的女孩子,竟然會是夏繼嶺的女兒!
而更讓他驚訝的是:夏繼嶺竟然死掉了!
夏繼嶺今天大約也隻有五十來歲,對於一個事業型男人來說,這正是風華正茂、事業如日中天的黃金年齡,以那種超級富豪的養生之道,好像很難會因為疾病什麼的去世,就是意外身亡也不大可能。
那麼,難道會是……自殺?謀殺?
王君天腦子裏飛快的盤算著,眼睛和耳朵卻都沒閑著。
隻見林鎮南用力一拍侯萬風的肩膀,說道:“不用琢磨了。如果這事是我做的,我鐵定不會第一個對你說出來。嗬嗬,現在你總該明白,為什麼我說外麵有那麼多條槍對著你了吧?我就說,你的脾氣沒有變,可是現如今這世道,不學會變通,就隻有死路一條。萬風兄,你說句公道話,我開出這樣的條件,保你和二小姐兩條性命,這個價格還算公道吧?”
林鎮南到底是什麼人王君天並不知道,他腦子裏也沒有關於他的信息。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此人的排場氣勢,都絕不會是泛泛之輩,而從他當初替兒子與夏家指腹為婚來說,這肯定也是一號風雲人物。
想到這裏王君天不由自主的瞟了直挺挺站在牆邊的僵屍一眼,以此人的功夫,居然會甘居人下,足可見他主人的道行是多麼的不一般了。
侯萬風的臉由白轉青,臉色陰的怕人,就連王君天跟他對峙的時候,也沒有看到過他這樣的臉色。
而夏若冰雖然是二小姐的身份,到底是個未諳世事的女孩子,緊張的小手冰冰涼,還在微微發抖。
好一會兒,侯萬風才回過頭來,臉上表情漸漸趨於和緩,淡淡的說道:“林先生這麼說,我是不是應該看成一種威脅?”
林鎮南哈哈大笑,說道:“什麼話!你我當初一刀一槍的打天下,多少年的交情,何談威脅二字?不過,你倒是可以看成是一句忠告,是深是淺,萬風兄你還得自己衡量才好。”
“你這麼說,我就是沒得選了。”侯萬風深吸一口氣,說,“隻是我跟林先生多年沒見,卻不知你現在還拿得起拿不起這個分量?”
“分量?”
林鎮南笑容一斂,那雙永遠是眯縫著的小眼睛裏驀然射出兩道精光,低聲說道:“萬風兄,兄弟之間,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道亮話。我拿得起多少分量,這個東西從來都不關鍵,關鍵的是牌在我手上,而我的對手,不知道能否有叫板的資本?”
侯萬風沉默了半晌,說道:“這麼說,你是吃定我和二小姐了?”
林鎮南搖了搖頭,一字一頓的說道:“不,我隻是想拿回我應得的東西。”
貴賓室中一陣寂靜,甚至可以聽到每個人呼吸的聲音,似乎有幾座大山壓在每個人身上一樣。
夏若冰忍無可忍,忽然站起身大聲說道:“二叔,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什麼指腹為婚,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二叔,你們騙我的是不是?”
侯萬風依然保持沉默,也許這個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夏若冰臉色慘白,緊咬著嘴唇,眼淚不知不覺的滾了下來。猛然大叫道:“騙人!都是騙人!我絕不會嫁給一個我根本就不認識的人,死都不會嫁!”
“話不要說的這麼絕對,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人生在世,何必如此想不開呢?”林鎮南又露出了他那張招牌笑臉,笑眯眯的說,“再說如果你真的家入方家就會知道,無論是門當戶對之說,還是以小兒林方的相貌文采,都絕對不至委屈了二小姐。皆大歡喜之事,何樂而不為?”
夏若冰怒道:“你少胡說八道,告訴你我有男朋友了已經!”忽然一伸手,拉起滿腦子還在運算的王君天,“看到了嗎,他,他就是我男朋友!”
“啊!”
王君天此刻正在飛快的盤算林鎮南為什麼千方百計的要娶夏若冰做兒媳,究竟是為了夏家的遺產還是因為什麼,大腦CPU正在飛速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