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奇漫無目的地在廬陽城中走著,生來第一次卻是如此的迷茫。葉曉奇拚命搖動食指,卻也無人回應,想找沈小依而去,可是也不知她去了何處,隻是一遍一遍地默念信箋:“曉奇哥哥,此去當初五年已逝,今非昔比,感恩施救。今日過後,有緣相聚,勿念小依,別再關懷。”隻是葉曉奇心中所想卻總是會閃過莫雪晴的身影,救命之恩,三年情懷,總是難以忘記,相聚不知情誼,離別卻感傷痛。隻是這份感覺與和沈小依,卻決絕不同。陸譽師兄如何能夠將師姐嫁給陳獲,這個逼死師伯的大弟子呢?該聽師兄麼?此番抉擇,卻是難以決斷。
此番氣候已是深秋,背負清霜,走在古樹參天的街上,來往行人絡繹不絕,葉曉奇也是平生第一次厭倦了這世俗凡塵,甚至這渾身修為,卻是格外懷念當初和掌櫃生活的日子,就是幼時和爺爺相依為命的清貧歲月也是好的,隻是這一切都回不去了。街道的盡頭是廬陽城門,不知何時關口守衛更是嚴格,尋常百姓竟是不予隻許入城,不允出城,葉曉奇心裏煩躁,卻是運了微波,準備直接衝出。
就在這時,關口進來一中年文士,卻是攔住了葉曉奇的前路,說道:“這位小兄弟,形色匆匆,不知所謂何事?可否與老夫一敘?”葉曉奇不願,轉身又走,卻聽那文士又道:“若無清霜,若無修為,前世為何,今生何欲?這位小兄弟還是與我說上一說吧,看你愁憂不已,定是難得定奪。若想抉擇,局外之人,怕是最佳。”
葉曉奇聞言,文士似乎話裏有話,便收功停下來細細打量,文士一身青衫,顴骨頗高,濃眉大眼,隻是滿首白發,不似有功力修為,卻頗有氣勢,氣度不凡。葉曉奇問道:“不知這位前輩,如何知道清霜?”
那文士朗聲笑道:“紫電清霜,幹將莫邪,絕世好劍。世人隻知幹將莫邪,卻不知紫電清霜,當初幹將夫婦二人拾得隕鐵卻隻一半,另一半則落入了北方大漠,沉沒許久。終於在此約是前朝未立之時,被世外高人拾得,曆盡一世,花費數十年心血,曆經九年煉得兩把仙劍,便是紫電青清霜。隻可惜那高人卻也氣數已盡,神兵未及開鋒,便被他分別封印於荒野大漠兩邊。直到有一將軍北遊竟是無意破了封印得了紫電,而後竟是所向披靡,安定乾坤。那名將軍功成身退後,便修仙煉劍。將軍覺得紫電過於陽剛,應有另一把至陰仙劍予以牽製,便終身尋求,後來在紫電指引下回到大漠創立了紫陌教,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將軍尋得另一把仙劍,卻是難以破除封印,終是舍棄半世功力,方得清霜出世。”
文士見葉曉奇聽得甚為認真,便到了一偏僻客棧,稍點小菜兩碟,葉曉奇隻覺若是知曉清霜來曆,或許有的問題便可迎刃而解,也隨了文士入了客棧。
文士喝了兩口濃茶,清清嗓子繼續道:“可惜的是,將軍的血卻是親自為此清霜開鋒,將軍此去帶的親傳弟子,其一為大弟子沉若,另一便是小弟子沉落。沉落修為甚高於沉若,可惜不得紫陌教教主之位,甚至也不得愛慕的將軍獨女愛戀,曆來怨恨,便乘師兄不備,重傷之,並弑師奪劍。”
葉曉奇聽得隻是恨恨不已,一時竟也忘了煩憂,便追問道:“那後來呢?”
文士又品了口茶,吃了些小菜,也不問葉曉奇是否喝茶吃菜,繼續說道:“後來奈何,紫電清霜並不相容,清霜更是尋常人士難以使得,便是使得也是功力大減。沉落隻得攜帶紫電遠逃,後來回到紫陌教,告知了將軍之女,並誣陷沉若,號召天下正道群起追殺沉若,沉若卻是一時走投無路。好在天無亡人,就在沉落接掌紫陌教三年以後,與將女之女成婚之夜,竟是喜不自禁,無意夢中說出了真相。將軍之女卻是與他對質,沉若自是不認,推說夢中之話難以相信,隻是以後便軟禁了新婚妻子。後來幸得貼身侍女以命相救,逃出紫陌教,之後曆盡艱險,與沉若相遇。”
文士再品了口茶,吃了些小菜,接著道:“後來沉若得將軍愛女相助,號召紫陌教中年長道長,圍攻沉落。那一此,卻是紫陌教損失慘重,沉若和年老道長與那些沉若提拔的年輕道士曆經三日三夜,驚天動地,最後沉落重傷而引紫電而刎。”
這時,葉曉奇卻是不信了,如何這樣驚天動地的門派之爭,如何修仙界卻無任何消息,便問道:“既是如此,前輩請恕晚輩無禮,這樣的門派之爭為何現在幾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