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星期已經過去,在妃雪閣的飛雪玉花台上,子墨留下了他的眾多身影,蘇孟的名氣也在此打響,一些富家子弟,甚至不惜重金,也期盼能見到一次百鳥之景,甚至還有人傳言,如果你到了燕國,沒有見到雪姬的舞是一種遺憾,那如果沒有聽過空山鳥語,則是另一種遺憾。
但如果想把兩者全部見識到,除了能有萬貫家財的揮霍,你還得有無上的權力!
子墨的屋子也已經由普普通通的小毛屋搬進了稍微豪華一些的聽軒閣,屋內有著兩張chuang榻,聽小廝的話語,屋內還住著一名琴師,隻是暫時出去一段時間。
子墨微微點了點頭,微笑著目送小廝出門,隨即變了一種臉色,琴師……應該是高漸離吧,那個家夥的結拜兄弟,隻是……暫時應該是來監視我的吧。
歎了口氣,走出屋子。
妃雪閣的人真是會享受,在不遠處的地方,還有一個小湖泊,湖泊周圍有著不少的綠柳,這也是子墨最喜愛的地方,任何的煩惱仿佛都能被這一切帶走,忘記自己的身份,忘記壓在自己身上的包袱,在這裏,隻有一個名為子墨的賞景人,沒有地獄,沒有閻王,也沒有天佑。
隻是,今天來這裏的,不止他一人。
紫衣飄蕩,白發飛揚,清風似也被美景所吸引,不停的訴說著對女子的喜愛。
子墨定定的望著那個纖細的身影,心中沒由來的一陣心疼,8年,不長也不短,卻足以讓一個小姑娘長成亭亭玉立的女子,也足以讓人等到心碎。
似乎注意到了子墨的視線,白發女子轉過的身子,看到那雙眸子時不由的頓了頓,沒有以往常人的YuWang,隻有的心疼。可是心疼誰?我?我才不需要任何人的心疼!
於是,雪女輕笑,“好看嗎?”
子墨收回屬於自己的目光,換上屬於蘇孟的謙卑,“在下妃雪閣新來的樂師——蘇孟,無意冒犯姑娘,妄姑娘原諒。”
“那為何不收起你的眼神。”蘇孟的眼神總讓雪女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個人。
子墨啞然失笑,她又在無理取鬧了,他不是受虐狂,但是這種熟悉的感覺,真是令人久違。
“嗬嗬,如果姑娘不是有意關注在下,那又為何會知道在下在欣賞姑娘呢?”嘴角擒著笑,往雪女的身前踏了一步。
雪女皺眉,退後一步,怒視著眼角含笑的子墨,轉身離去。
一陣悠揚的樂曲吹進雪女的耳膜,雪女詫異的轉身,呆呆的看著被群鳥所包圍著的子墨,笑容不知何時爬上了她的麵容,隨即又消失不見。
“我說,姑娘,平常人聽我一曲可得上萬兩黃金,不知姑娘拿什麼來贈與我。”
雪女臉色不由一黑,指了指太陽穴處,“公子若不是這裏出了問題?”
“嗬嗬,的確是出了點問題。”靠在柳樹邊,似惆悵的說道,“今兒居然忘記去舍老那兒拿酒喝,失敗啊,真是失敗。”
雪女啞然,舍老有藏酒的習慣是不假,最近經常被人偷酒也不假,但光明正大的說自己居然忘記去偷酒的人,恐怕也隻有眼前那一人了。
“哈哈。”
伴隨著雪女的離去,子墨豪笑出聲,隨即是良久的沉默。
“查出了什麼?”當烏鴉在枝頭叫喚三聲之後,子墨向著遠處詢問道。
“沒有。”柳樹旁已經多了一個穿著黑衣的人,隨意的玩弄著衣領上的羽毛。
“她就是你想見的人?要是弄玉和紫女知道的話,恐怕又要發脾氣咯。”想到子墨的難堪,墨鴉嘴角的笑意又揚起了幾番。
“嗬,你不會說的。”子墨篤定的說到,“何況,我們不也因此發現了一件好玩的不是嗎?”
“那閻王殿下,您又發現了什麼呢?”墨鴉識相的接過話題。
“舍老那邊的事可以緩緩,盯緊雪女,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幫她把那些盯著她的人除掉,既然要玩,那賭注就得下大點。”
墨鴉的身形隨著子墨的話末而消失,8年前的種種劃過子墨的腦海,最終,還是化為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