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就這麼讓它跑了？”費雨橋皺了皺眉。
秋十三歎道：“赤羽姬凶悍如斯，難怪連六百年前的中土第一遊俠蘇夢石也降服不了它。”
賈六續道：“那山口很深，誰也看不清下麵的情形。料想赤羽姬連番受挫，就算再有幾顆雷震子也沒法激它出來。當下有人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今的九幽冥鳳已是強弩之末，我們一道下去尋它吧！’又有人說：“這也太魯莽了吧？鳳凰以陰險狡詐著稱，山腹中不知藏著多少機關陷阱呢。”
“天門十二弟子也氣急敗壞地禦劍飄下，他們遠離眾人，低聲商議起來，不是還發出陣陣爭吵。但群豪們都關注著黑洞洞的山口，各自做著盤算，誰也沒在意旁人。
“鳳凰雖然可怕，但山腹中的珍寶更加誘人，許多人湊在山口邊緣，都不禁有些躍躍欲試。但聞沈重樓放聲長笑，朗朗道：‘妖鳳不除，後患無窮，咱們走吧！’說罷長袖一拂，率領門人當先從火山口走了下去。張風府與苗若水緊隨其後，雙雙躍下，而白眉大師則因傷勢過重，留在山畔由弟子照顧。猶豫了片刻，一些小門小派的膽大之徒也相繼跟入洞中。
“眨眼的功夫，空曠的山頂上隻餘下一小半人。忽然姚鬆亭行了過來，向少城主朗聲道：‘費公子，今日一見，算是有緣，我們後會有期！’說著揮了揮手，十二位同門沿著下山的道路走去。
“我們本以為天門劍派功敗垂成，勢必不肯罷休，眼見他們莫名其妙的告辭下山，都不禁大為詫異。少城主道：‘幾位都是丹陽城的貴客，何不在敝處盤桓些時日？’姚鬆亭頭也不回，淡淡道：‘費公子不必客氣。’風雨聲中，綠袖飄飛，十二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山路盡頭。
楊萬龍搖頭道：“如此臨陣脫逃，姚鬆亭這小子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林浩之道：“他們與鳳凰交戰多時，定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卻一直隱忍不發。此刻與其在群雄麵前出醜，倒不如提早離去，以保全聲名。”
眾人雖不完全同意他的猜想，卻也找不出更為合適的理由，都不禁點了點頭。秋十三卻沉聲道：“他們占盡上風，又怎會受傷？或許……他們預感到了什麼！”
柳飛煙道：“大哥的意思是……”
秋十三搖頭道：“此事太過重大，在確認之前我不敢妄加評測。賈兄，請你接著說下去吧。”
賈六歎了口氣，緩緩道：“秋公子，或許你是對的！”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向遠處的山坡。眾人放眼望去，不約而同地低呼一聲。
山坡上，橫七豎八倒著十餘具灰衣僧人的屍體，一個身披袈裟的長眉老僧靠在石邊，雙目圓瞪，身上的血跡已然幹涸，正是無相閣的住持白眉大師。
費雨橋變色道：“他們是怎麼死的？文兒武兒現在在哪兒？”
賈六道：“天門弟子走後，費家兄弟稍稍商議，從我們寒鐵衛中挑選出二十名精明幹練得弟兄隨行，其餘眾人則駐守於山畔。一切吩咐妥當，少城主他們也下到了山腹之中……”
“你說什麼？”費雨橋怒道：“他們現在豈不危險？這些你怎麼不早說？”
林浩之道：“城主且息怒，山腹之中高手如雲，費公子他們應當不會有事。倒是外麵那些人，為什麼大家都……”
賈六雙眼中流露出恐懼的神情，顫聲道：“那是眾人入山後的不久，外麵來了兩個戴著紫色耳環的黑衣人……不，他們根本不算是人，簡直就是魔鬼……”賈六麵孔扭曲，指著身後驚呼道：“就是他，他來了！它就是那兩個魔鬼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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