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淩晨一點多鍾,一個穿著西裝身影清晰的男人,在月光的映襯下獨自站在和望大廈主席辦公室裏,向窗外望去,整座城市盡在他的腳下。
手裏的煙早已留出了一大截的煙渣,而他卻並沒有發現,播放機裏不斷傳來熟悉的古典樂曲,輕輕的,靜靜的。這幾天他都沒有回家,以至於妻子都開始懷疑他是否在外麵有了女人,不過,他也並不在意。
多年前在一個平凡的小鎮平凡的小房子裏,一對平凡的夫妻,一個平凡的小孩。
“爸爸媽媽,這是我的同學林智。”
今天是這個小孩的生日,這是他記憶中最清晰的一次生日,即便那時候他10歲都還不到。雖然家庭不富裕,但是聽說孩子要帶同學來家裏過生日,父母還是勉強掏出了積攢下來的錢,整了一桌的好菜。
可即便是這樣,林智還是覺得這個朋友的生日過得有點土,並沒有蛋糕,而僅僅是兩三個煎荷包蛋。加上眼前破爛的老房子,讓他多少有點失望。不過,畢竟是來做客,還是表現得非常羨慕的樣子。
入座之後,林智把事先準備好的卡片當著小孩父母的麵送給了他。這可花了他不少的零用錢。
父母看著自己的孩子收到這樣的禮物也倍感開心,替他高興,都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小孩的朋友便很少來找他玩了。
“天天喝酒!你除了會喝酒還會做什麼?”
“你知道我一天下來有多累嗎?喝點酒怎麼了?我賺的錢,我愛怎麼花就怎麼花,你少管我。”
小孩慢慢長大了,父母這樣的爭吵越來越多,直至開始砸東西,打架,鬧離婚。可幸的是,這個時候,他們隻是鬧,並沒有真的離婚。
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天晚上,母親帶著他朝街上趕去,然後繞了好幾道彎,到了偏僻的一個角落,燈紅酒綠裏他的父親就坐在幾個女人中間。母親抓著小孩的手,麵朝坐在裏麵的人,口中像是在罵著什麼。裏麵的人衝了出來,把他和他的母親硬是推到了大街上讓他們回去,而他的父親隻是看著,並沒有站起來。小孩不知道,為什麼父親要坐在裏麵笑,為什麼不幫幫母親和自己。
第二天,父母給他買了很多好吃的,帶著他來到了一個非常陌生的地方,那裏的人笑著問他:
“玖玖,更喜歡爸爸,還是更喜歡媽媽呀?”
“爸爸!”
“為什麼是爸爸,不是媽媽呀?”
“媽媽總管我。”
爸爸笑了,媽媽哭了。就這樣,玖玖的父親帶著他離開了,去了縣裏另外一個鎮上生活。
擺脫了母親管教的玖玖,非常開心。因為爸爸並不會過多得去幹涉自己的生活,不會去在意自己的學習成績和交的朋友。不過,他並沒有忘記母親,因為母親時不時地會來看他,而且每次都會買很多禮物。
女人沒有想到玖玖的選擇是爸爸,半年之後,無法忍受母子分離的她,還是向男人妥協了,他們又生活在了一起。
少年時期的範玖玖性格非常外向,狐朋狗友很多,喜歡吹牛,喜歡欺負女同學,喜歡帶著人去撿破爛賺錢,用賺來的錢到遊戲廳玩遊戲...學習成績倒數有名,幾乎天天都要挨老師的幾頓揍。
憤怒的班主任帶著半期考試卷跨步走進了教室。
“範玖玖,你給我上來!”
“看看,看看你的試卷!”
一句話過後,啪!啪!啪!三個耳光,幹脆利落,好似早已為他準備好了的。
“給我跪著,跪到下課為止!”
他並不在意這個,下課之後,拉上幾個同學又玩起了木頭人,心裏還策劃著晚上的“行程”。
可就是這麼個人,還是吸引了班上眾多女生的愛慕,從一年級開始他就收到了不少情書。
初一的時候,他漸漸懂得了父母的爭吵是因為什麼,內心裏產生了對這個家庭的諸多不滿。自己放肆的性格似乎也開始不再受大多數同學的喜歡,加上糟糕的成績,不僅老師,同學也對他感到厭惡。
而偏偏在這個時候他又瘋狂地喜歡上了班上的一個女生,處處表現自己的高傲不拘,顯得自己能夠主宰這個集體。這在成績至上的初中,大家隻會把他當成一個笑柄來看。
幾年前,父親開始做起了小買賣,把賺了的那麼些錢擺在了他麵前,說這是給玖玖上大學用的,誰知根本等不到上大學那會。好景不長,為了生意,在他讀六年級的時候父親便出門到了外省,自己和母親留在了鎮上。初二上學期父親便在那裏另外找了個女人,打電話回來說要和那個女人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