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謊話,她反正是信手拈來,的輕車熟路。
倒是南陽侯,嚴肅的緊繃著一張臉,心中尷尬又汗顏,沉默著一語不發。
在場的那三十多個官員此時也被斬殺大半,剩下了不到十個的樣子,大家剛剛經曆生死,也全都嚇破哩,同時更是對周暢源主仆恨之入骨。
這時候聽梁晉的話,自然就巴不得這都是真的。
幾個人互相攙扶著也湊上來確認:“太孫殿下所言都屬實嗎?這個人他……真的不是我朝皇嗣?可是他現身那已經當眾驗明正身……”
“那位周姓逆賊早十多年前開始就蟄伏在了前太子身邊,他本就是居心叵測之人,會窺測到太子身上的印記特征,進而造價偽裝,都不在話下。”梁晉道。
那些禦林軍都被周暢源下了毒,現在隻能賭一把,萬一護住了這位太子殿下,沒準還能拿到解藥,保住一條命,所以這時候也還是護著那替身的。
梁晉卻與他們耽誤不起,隨後就目色一寒,再度看向被眾人護在後麵的假梁元軒道:“你那個主子曾經扮做教書先生刻意接近過本宮,那個人心術不正,又極陰狠,如果本宮所料不錯的話,他不僅暗中給這些人下了毒,現在你身上也應該是中毒聊吧?”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
尤其是那些還抱希望於這個饒禦林軍侍衛,幾乎是惶恐的,紛紛轉頭,以探究的眼神朝假梁元軒看過去。
假梁元軒卻還相對的鎮定,隻不過麼——
事關性命的事,驟然被梁晉當眾提起,他目光也是下意識的心虛的閃躲了一下。
他是被下了毒,而且還是和梁晉預料中的一樣,周暢源是長期讓他服毒的,然後定期給他能緩解他毒性發作的所謂解藥,這種毒,沒辦法清楚,隻能壓製。
周暢源就是通過這種方法來控製他,久而久之,他隻能聽之任之,對周暢源的所有安排和命令都言聽計從。
哪怕是現在——
危急關頭,周暢源一聲不響的丟下他跑了,他也不敢有絲毫怨言。
反而是隻能抱著最後的一點幻想和希望,期盼著周暢源能脫身成功,因為如果周暢源脫身了,如果他還想要他這個棋子和傀儡,沒準還會轉頭設法營救他,可如果周暢源也栽進去了,那麼他也就拿不到下一次的解藥了,換言之——
便是死路一條。
為了給周暢源爭取時間,這人隨後就強行冷靜了下來,梗著脖子不認:“豎子兒,胡言亂語。要謀朝篡位就謀朝篡位,你哪兒來的這麼些借口?不過本宮也不妨告訴你,今日就算本宮不甚落入你手,你也別想著得什麼好。”
話間,他也是豁出去了,目光掃過在場剩下的零星幾個官員,臉上掛上了惡意的笑:“你就不好奇,剩下的那些官員都去哪裏,還有他們會遭遇怎樣的後果麼?”
周暢源一開始把灑開了大部分,是因為他還存著指望,並沒有想要把整個南梁都滅了。在這裏,聽了梁晉“胡言亂語”和他們下作手段的這些人,肯定是要滅口的,他卻不能把滿朝文武全殺了吧?
可是現在,如果他謀事失敗——
那麼以那個饒心性,他肯定是多拉一個陪葬就多拉一個的。
梁晉一開始確實沒多想這方麵的事,這裏跟他在一起的這些人會被滅口他知道,卻是真的沒想到特意被提前引開的那些人是否也會成為周暢源拿來墊背和泄恨的目標。
他心頭微微一動,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
假的梁元軒見狀,心裏卻是微微鬆了口氣,緊跟著就略顯得意的冷笑起來:“玉石俱焚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該知道的,今日你既是壞了我的事,你以為我會把所有的一切都好好的留給你嗎?識趣的,便放我們走,也或者你自己退出去,不要再與本宮為難,否則……本宮就拿這座南梁的朝廷給自己陪葬了。你葬送了這南梁的下,可是要受千夫所指的。”
梁晉對那些官員沒什麼感情,可周暢源這個人喪心病狂成這樣,他心裏卻不免咯噔一下,更是擔心起宜華的處境來了。
而與此同時,周暢源從太極殿後殿的密道裏退出去之後,直接就奔的是提前給自己留好的以備不時之需的北邊宮門,他自己是直接準備過去的,因為提前也交代了季同去接宜華到那邊會和。
這邊他正走的匆忙,卻見季同渾身是血的獨自踉蹌著追了過來:“主子,出事了,長公主被劫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