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他雖然和蕭樾之間有暗中來往,可明麵上並未暴露,梁元軒的死,算不到他頭上,縱然後來梁元軒倒台之後他有落井下石之嫌,那也是人之常情,阮先生就算想替舊主報仇,也報不到他的頭上來。
何況——
這位阮先生甫一出手,就讓王皇後栽了這麼大的跟頭,這樣的大手筆,已經足以表達他投誠的決心了。
梁元旭確實找不到懷疑他的理由,但事出突然,他一時也不能痛快鬆口,故而左右略一思忖,就又是斟酌道:“現在對下而言,梁晉那子才是正統,就算先生你要投效明主,那又為何不名正言順的去選他,反而要選了本王呢?”
“黃口兒,能成什麼事?”阮先生冷笑,“而且他背後全靠著一個王氏和王家在支撐,就算我推他上位了,他也不過就是王家的傀儡,他連自己都做不得主,我還能指望在他手底下建功立業麼?何況……”
他著,目光突然轉為深邃,深深地看了梁元旭一眼,繼續道:“在王爺和他之間,我還是更看好王爺你!”
他把話的這麼直白了,反而是將梁元旭心中最後的一絲疑慮也打消了。
他不怕這位阮先生唯利是圖,想要往上爬,如果對方隻是為了建功立業,謀求高位,他用著反而更放心,總好過他居心叵測,藏著掖著再謀些什麼虛頭巴腦的東西吧?
能用利益就收攏或者捆綁的人,用在手裏才是最叫人放心的!
梁元旭點點頭,終於下定了決心:“那好!既然先生坦誠待我,本王也不拐彎抹角的敷衍,隻要將來我有幸事成,朝中就必有先生的一席之地,決不食言!”
阮先生勾唇,露出一個笑容來,這才起身,端端正正的跪好,衝著梁元旭拜了一拜。
便等於是認主了!
“先生快些免禮!”梁元旭心情大好的朗聲一笑,親手扶了他起身,隨後又目光灼灼的看著他道:“王氏如今隻是被軟禁,這女人在朝中經營多年,根基很深,若隻是如此,還不至於能打倒他。不瞞先生,父皇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怕是撐不了幾年了,隻軟禁王氏沒有用,一旦父皇駕崩,她依然可以會躍居太後之尊的身份去掌控大局。這次既然已經讓她栽了跟頭了,先生可還有什麼妙計,可以更進一步,徹底消除這個隱患?”
隻要王皇後還占著一國之母的位置,她就依然是梁元旭眼前最大的威脅。
相對而言,他反而從來就沒把梁晉看在眼裏。
因為——
那不過就是個毫無根基的輩罷了。
阮先生聞言,卻是唇角牽起一個惡意的冷笑來,不以為然道:“今日我算計那王氏,隻是為了向王爺表述我的誠意和能力罷了,事實上,就算今不動她,任由她隨便施為,這個女人將來也注定不能成事的。”
他麵上表情很隨意,出來的話卻是信誓旦旦,很有力度的。
梁元旭將信將疑的看著他,不解道:“這些年的經營下來,她手中掌控的勢力不。”
“可她畢竟隻是個女人。”阮先生一語中的,也沒等梁元旭再追問,緊跟著又是話鋒一轉,涼涼道:“她想要掌權,就隻能靠操縱梁晉,現在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順利推梁晉上位,可是很不湊巧,阮某手中就握著那子身上最致命的一個把柄,可以不客氣的,在這南梁朝中,王爺您就算從今開始就放開手腳讓那王氏施為,也哪怕有一梁晉那子都登上帝位了……”
他著,眼中就浮現一抹更加透著惡意的光亮來,緩緩的抬起手,將手掌翻覆,意有所指:“我隻要抖出這樣底牌,就能立刻將他掀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