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現場有外人出現的痕跡被抹得幹幹淨淨,半點可供追查的線索也沒有留下來。
縱然燕霖也不信何皇後的所謂“自縊”是個巧合,可是想要追查都完全沒有線索跟進。
最後——
也為了不要再平地起風波了,就還是以自縊為名,息事寧人,給她辦了身後事。
“你給燕霖的信,也是何皇後死去的次日才收到的,你給他去消息的時候,這邊燕廷瑞的嫌疑還沒洗清呢,你用的宋新渠道就已經是最快的了,何皇後那裏不可能更早一步就知道這邊的事情沒成,”這個時候出了這樣的變故,武曇隻覺得荒唐可笑,忍不住就笑了一聲出來,“她都不知道事敗,就算是畏罪自裁都解釋不過。”
但是很顯然,她死在這個時候,並且身邊有嫌疑的宮女還都被毀屍滅跡了,燕廷婷和燕廷瑞的事又必然是和她脫不了幹係的。
“所以,我現在更有理由懷疑在這件事裏她還有同謀了。”蕭樾道,頓了一下,又改口,“不,就這情況來看,或者不是同謀,而更應該在這一局裏何氏根本就也隻是一顆棋子。對方沒等著這邊的事情出結果,就已經殺了她,這既不可能是巧合,也不可能是臨時起意,而隻能是早有預謀,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留何氏這個活口。”
“做的這麼明顯?”武曇卻是越想就越是覺得反常和奇怪,“不管背後的人是誰,他既然能將北燕的一國皇後都拿捏在手做了棋子和墊腳石,都足見他智計和膽氣都非一般人可比。這樣的人,必是精於謀略和心計的,何至於會暴露的這麼明顯?甚至於……在設計陳王府和謀殺何皇後這兩件事上,反而是後者更為棘手和難辦一些,並且若是一出紕漏,後者將會引發的風暴也絕對會比牽著更盛。他用了那麼大的風險做鋪墊,隻是為了挑撥一下你我還有陳王府之間的關係麼?”
這兩者之間,根本就不成正比。
費那麼大勁潛入北燕皇宮弄死了何皇後,緊緊是為了利用她一下她手裏的眼線,幫著算計一下陳王府?
別他們和陳王這邊未必會中計,就算真的會中計——
何皇後一死,也馬上會引起懷疑的。
如果真的是照著這麼個因果關係推斷,這整個邏輯都是講不通的,因為做了這麼一局,事實上真正背後操縱的那人什麼好處也沒得到?
“事出必有因,對方既然這麼做了,就必然是有利可圖的,隻可能是……他得到的好處剛好是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蕭樾當然也知道事情這樣的法陣很不合理,隻是何皇後一死,和這次的事有關聯的線索就斷了,一時之間也無從追查了。
他身後摸摸武曇的頭發:“不管這樣,這件事也夠給咱們提個醒的了,如果連何氏的死和陳王府的事都隻是幌子的話,那就隻能明幕後之人是在操縱謀劃一個比這些都更大的局。事情的真相我會繼續想辦法追查,但是這次的事,既然已經有咱們的份兒了,就不保證究竟是不是就是針對咱們的了,以後不管是行事還是出門在外,你都要額外心注意些。”
“嗯。”武曇點點頭,這件事的發展完全超出了預期,而且對手身份不明,目的不明,誰都不知道隨後還會再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