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自然是沒的……”武曇迎上她的視線,臉上笑容越發的從容燦爛,著,就別具深意的語氣一頓,後又話鋒一轉,深深地看著她道:“但是你真不該就這麼忘了本宮的,如果你真忘了,本宮倒是不介意幫你回憶回憶?”
她這一笑,慢慢地都是惡意,又充滿了詭異。
燕廷婷看在眼裏,直覺的就有了幾分危機感,晃了下神,就沒接上她的話茬,最後隻是脫口反問道:“你什麼意思?”
“北燕太子妃乃是我朝公主出身,當初本宮陪同王爺往北燕送嫁,那次在何皇後宮中她在遊湖時險些被人設計落水,那件事情裏,背後主謀何人?直接的推手又是何人?甚至於……還有一些推波助瀾,不遺餘力從旁攛掇著等著看笑話的,這些又都是什麼人呢?”武曇一字一句的給她聽,語氣平靜的陳述一段已經時過境遷的事實,但是……
她居然知道?她居然連那些細枝末節的事都知道?
燕廷婷再也控製不住的,神情慘變,再也維持不住冷靜的迫切的開口辯解:“你別在這裏危言聳聽,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什麼!”
“你願意裝糊塗那就裝吧。”武曇聳聳肩,臉上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不過本宮今就當麵警告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來自作聰明了,你老老實實的在這胤京呆著,我還當你是客人,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再把你那條狐狸尾巴翹到本宮的跟前來……你,還有你那兩位兄長,當年都多少手上不幹淨的,到時候我就不保證你們能夠全身而退了。”
當初壽安公主與人裏應外合算計沉櫻的事,險些釀成了一場禍事,好在沉櫻無恙,並且最後事情也被壓下去了。
雖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了,可是——
沉櫻已經今非昔比。
不僅是北燕太子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並且因為一舉得男,誕下了皇太孫而更加尊高霖位。
她本就是大胤皇室的郡主,又跟武曇頗有些交情,武曇就算抖出那件事來在胤京之內掀不出太大的風波來,若是叫她跟沉櫻通了氣,那麼回頭陳王府整個恐怕都要受牽連。
燕廷婷用力的掐著手指,目光憤恨的死死盯著武曇,胸口起伏半,終究是一句話也沒能出來。
把該給的警告撂下,武曇也無心與她過分糾纏了,這才又抬腳繼續跨過門檻往外走。
燕廷婷杵在那裏,死咬著牙關,把所有忍不住要衝口而出的惡語全都壓在肚子裏,但是那目光卻是如有實質,似是想要在武曇背上戳出一個窟窿來。
武曇的感官並不遲鈍,走了兩步,就又再度頓住了步子轉身。
燕廷婷的眼睛瞬間又瞪大了幾分,眼中防備的神色全部溢滿了。
武曇言笑晏晏的看著她,又再氣定神閑的補了一句:“哦,還有就是再提醒你一句,手裏握著旁饒把柄,也並不見得是件好事,新安郡主你區區一介女流,確實應該安分些,你知不知道,今你也得虧是遇到了本宮這樣不與你斤斤計較的,否則……”
著,語氣一頓,眸色之中就更添了幾分深意,笑意綿綿的繼續道:“你可能就被當場滅口了。”
這次完,是真的完了,然後就再一刻也懶得留了,腳下步子輕快的揚長而去。
而燕廷婷堅守了半的勇氣和意誌力,也在這一刻徹底的瓦解崩潰。
她腳下幾乎是一個虛軟,往後連退兩步,直接撞到了身後的桌子上,裝得桌上察覺乒乓亂響,臉上更是血色全無,一片的蒼白。
武曇這話雖然來狂妄又戲謔,但燕廷婷自己心裏也清楚,對方這並不是在危言聳聽……
因為……
她這趟出來,本來就是打著自己的算盤的,她私下扣留了那具屍首的事,是要瞞著陳王和燕廷瑞那些饒,今想要拿風七的身份和蕭樾做交易,自然也是瞞著驛館裏的北燕使團偷偷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