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麼騙姑娘真的好麼?武家這位二姐才多大,總有種王爺老不正經的感覺喂……
一個個的,想看笑話又不敢,心中非議自家主子又覺得很不地道,全都糾結之餘把臉憋得通紅。
偏就他家王爺恬不知恥,倒是一臉如沐春風的模樣,大笑著翻身上馬,一招手:“走!”
七八騎快馬,絕塵而去,激起滿地的煙塵。
夜色中視物不便,一行人很快消失在視線裏,反而是馬蹄聲留的久了些。
武曇卻一直站在車轅上,微微伸長了脖子張望,直到藍釉抱著東西走過來:“主子,進馬車裏去吧,外麵涼,當心染了風寒。”
武曇低頭看了眼她懷裏的東西,麵色倒是已然恢複了平靜,抿抿唇,輕聲的道:“嗯!咱們也走吧!”
她彎身進了馬車裏,藍釉把東西也塞進去,想要坐到車轅上駕車,雷鳴卻從後麵走上來拿了馬鞭道:“你進去陪著二姐吧,我來駕車。”
“那好吧。”她和青瓷跟著武曇,一大早就開始折騰了,到了這會兒都是粒米未進,早就饑腸轆轆了,所以藍釉也不逞強,也坐進了馬車裏。
這車子裏麵空間,比不得武曇和蕭樾平時出入時候乘坐的馬車,而且是臨時借來的,裏麵也沒有備著燈火之類的東西。
黑漆漆的一片,一點也不方便。
武曇也懶得計較,把包著狐裘的包袱扔給藍釉,自己摸索著打開了食海
然後,車廂裏就微微暈了一層光亮出來,循著光源一看,卻見那食盒裏居然放了兩顆碩大的夜明珠,鑲嵌在十分精致的金絲籠子裏。
藍釉忍不住讚道:“王爺想的真周到。”
武曇將那東西拿出來把玩了片刻,就掛到了車廂壁上。
藍釉用那狐球又給她身上裹了一層,兩個人就開始吃點心。
武曇挑嘴,胃口卻,雖然盒子裏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她平時喜歡的口味,她也隻隨便挑了三四塊,剩下的全都給了藍釉。
兩個把一籃子點心分食完畢,雷鳴也將馬車停了下來。
武曇從窗口探頭往外看:“這是在官道上?”
“是!”雷鳴跳下車走過來回話,“如果直接等在城門外麵就太紮眼了,這裏離著城門已經很近了,再有個把月就過年了,這陣子外放的官員和外出行走的商旅們回京的也多,沿路多有趕不及進城的人家歇腳,咱們等在這裏,到時候沿路過去,正好掩人耳目。”
武曇扒著窗口又往外探頭看了看,果然看見後麵依稀還有車馬停靠。
這時候她倒是想起來了,方才因為突然聽蕭樾要離京,思緒有點混亂沒反應過來,這才皺眉忖道:“這樣一來,你們王爺夠嗆能趕上回來過年了?”
雷鳴沒應聲,畢竟蕭樾是去辦事的,什麼時候會辦妥,甚至還會不會出差錯,誰都保證不了。
武曇倒是也沒想著等他回答,隻又想了想,便就越是神色凝重起來:“他這樣秘密離京,雖然行蹤能掩人耳目,可京城的王府裏沒人在,卻是很快就會被宮裏察覺的,蕭昀追問起來……怕是不太好吧?”
不過,蕭昀肯定是懷疑不到南邊去的,倒是不必擔心他會借機對蕭樾采取非常手段。
雷鳴道:“陛下和我們王爺向來不合的,王爺宮裏若是來問,就他出去遊玩順便采辦年貨了即可,橫豎我們王爺在朝中沒有任職,也不需要每日上朝,就算臨時找不見人了,這也不算什麼錯處,陛下至多就是心裏疑惑和不快罷了。”
至於孟氏和錢媽媽那,孟氏已死,肯定不會泄密,錢媽媽……
她雖然也聽蕭樾了要南下的話,可是誰也不會想到她這樣一個跟蕭樾八竿子打不著的老奴才會知道這樣的事,不會去問她,她自然也不會亂話。
武曇想了想,也覺得不會有什麼大問題,遂就不再多問。
剛要退回車裏,雷鳴卻突然想起了別的事,又叫住了她:“二姐,之前您讓青瓷問那位惠妃娘娘的事,屬下打聽出來了。”
“呃……”這事兒他不提,武曇倒是忘了,“她那真有問題?”
“是!”雷鳴道,將自己探聽到的消息一一與她了。
武曇和藍釉裹著裘衣在馬車裏打了個盹兒,才蒙蒙亮,雷鳴就叫醒了兩人,彼時城門剛開,他們的馬車夾在進城的百姓中間順利混了進去。
雷鳴隔著門簾道:“二姐,您府上的馬車王爺讓岑管家入夜就打發回去了,這輛馬車太簡陋了,未免侯府的人起疑,咱們還是先回王府去,換了王爺的馬車再送您回府。”
“好!”武曇沒太睡好,腦子裏還有點昏昏沉沉的,隨口應了一句,但隨後想了想,又改了主意:“雷鳴,先不著急回去,你繞個路,我們去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