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這一生,活成了一場笑話!(2 / 3)

在這裏真正能隻手遮的是那位晟王爺!

如果還指著武勖,武勖與他硬碰硬之下,那位王爺一旦翻了臉——

武家整個就賠進去了。

孟氏可以不在乎整個武家會不會敗落,最終落得個什麼下場,可是現在——

她自己的四個子女全都在京,一旦事發,也是一個也沒有生路的!

也無怪乎錢媽媽會替武曇來做客,確實是路行此處,這已經是眼下所能爭取的最好的結果了!

“嗬……”孟氏慘笑一聲,扶著膝蓋緩慢的站起來,遊魂一樣的在狹的佛堂裏踱步,“我跟了他二十年,從始至終他心裏沒我也就算了,可笑的是我一讓再讓,底線和要求降得一低再低,最後竟是得了個這麼個結局,自己朝不保夕不,現在就連孩子們的性命都要低聲下氣的去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片子跟前乞求了……我怎麼……”

她著,突然狠狠的閉了下眼。

手抓著香案的桌角,指甲使勁的掐進的陳年的老木頭裏,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裏擠出來:“這麼的……不甘心!”

武勖攀附上了南梁人,根本就是在與虎謀皮,從一開始她就知道。

她隻是個地方出來的女子,父親在世時隻是個的縣丞,家裏養著幾個奴仆,勉強算是衣食無憂吧。

她是想嫁得金龜婿,從此飛升枝頭,去過前呼後擁的風光日子。

後來,父親有一次出去吃酒,偶然的機會結識了武勖,他那人不張揚,挺低調的,父親卻神秘兮兮的告訴她這是京城有權有勢人家的貴公子,到軍中曆練混些軍功的,若是能得了這門親,她以後就能來京城,做勳貴人家的主母了。

女子這一生,前十幾年過什麼樣的日子靠投胎,後麵幾十年的依靠就全在夫婿身上了。

要她不心動那是假的。

後來父親就想方設法的將這位武家二爺帶回家吃了幾次酒,也製造了機會讓她明裏暗裏的見了兩次。

當時她其實也沒抱著多大的希望,畢竟如果父親所言屬實的話,這位出身富貴從在錦繡堆裏長大的公子必也是見慣了京城裏的大家閨秀的,她雖自認為姿色不俗,禮儀舉止也都學得不錯,可是一提起京城裏的勳貴人家——

到底還是露怯的。

可是可親一心想讓她攀上這門親,甚至迫不及待的在武勖第四次被邀過去吃酒的時候就提了,一副攀附的嘴臉,昭然若揭。

她當時的感覺是羞憤又難堪,可誰曾想武勖隻略斟酌了下就應承了下來。

並且次日就托人送了聘禮上門,將親事給定妥了。

武勖當時是有言在先的,這門親事他暫時不能稟明父母,也警告他們父女一定不能招搖,得安分些,等過陣子找到時機了再帶她回京去。

她當時還以為人家這是要養外室,可是父親已經定了這門親,她也見過武勖其人,倒是也沒得挑……

可一切塵埃落定,父親卻得意的對她吐露,原來這位武家二爺不是別人,正是元洲駐軍主帥武承弼的嫡次子,甚至於都還暗中打聽好了,武家的家風好,家中男子鮮有納妾的,這位二爺之前也沒有妻室,迎了她就是做正頭夫饒。

隻不過是因為這位二爺是次子,在家中不是很得重視,所以有些心灰意冷和散漫。

可不管怎樣,這是侯府正經的二少夫人,於他們那樣門第而言也是上掉餡餅一樣的好事。

後來他們就挑了個吉日成了婚,婚事沒正經辦,隻是日子挑好了,但正趕上夫婿在軍中臨時有事抽不開身,宴請了親友四鄰了事。

因為武勖當時聘禮下的體麵又風光,他們又處於邊城之地,大家日子都過得糙,倒是沒人特別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

成婚之後,她依然住在娘家,武勖但凡休沐就會過去。

他對她,算不上怎樣的體貼,但也不壞,隻是話很少,軍中的事偶爾還會起,可是有關他定遠侯府京城裏的情況卻是絕口不提的。

而她——

因為嫁了這樣的人家純屬高攀,就也盡量老實本分的不胡亂打聽。

她嫁了人,夫婿正值壯年,樣貌端正,又不吝嗇,錦衣玉食的將她養著……

好像除此之外,也求不得太多。

日子就那麼不鹹不淡的過,她兒子有了,女兒也有了,可笑的是活脫脫的將她那一心攀龍附鳳的父親給熬死了,她這個所謂的侯府的二少夫人也沒見過京城侯府的門是朝哪邊開的!

不怨?也不是不怨,隻不過她卻知道,武勖除了她之外也沒有別的女人,她便隻當他生性如此,就是按部就班的娶妻生子,再無其他。

畢竟——

她就算是嫁給了別的男人,也無外乎是相夫教子,過這樣的日子吧!

直到——

十二年前,他突然不顯山不露水的做了那樣一件可以捅破的大事!

元洲城破了,整座城連帶著周邊的縣城村莊都淪為人間地獄,他搖身一變,取代他的兄長,成了定遠侯,成了手握兵權的南境主帥。

那一戰之後,南境連失五城,大胤的駐軍被迫暫徒鴻源縣城拉起防線再度駐防。

她在元洲城城破之前被他安排的人接走,帶著孩子們一路北上暫避戰禍,那時候甚至都沒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