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好了不來接了……
武曇眨眨眼:“來做什麼?”
青瓷沒話,轉身打開門簾把雷鳴讓進來。
雷鳴一手提了個偌大的食盒,一個糙漢子,還要虎著臉,進門就本分的垂眸道:“王爺讓府裏的廚子給做了早膳,是這陣子武老夫人和二姐都要早起出門,我們家也一樣,這樣索性就隻我們一家開夥就好。”
頓了一下,又補充:“今兒個帶來的都是二姐喜歡的口味,不知道武老夫人是什麼喜好,也告知了屬下。再或者,二姐想吃什麼,提前一寫個條子讓青瓷和藍釉送過去。”
武曇:……
蕭樾叫人送了食盒來,自然也是不能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人的嘴軟的緣故,用過早膳,武曇就開心多了,昨日起就團居於心間的那點不痛快也散了個幹淨。
雷鳴提著空食盒從武家出來的時候,卻是腳下走路虎虎生風,十分的得意——
樣的太子,還給我們王爺使絆子麼?看你還能往武家來賜禦膳啊?!
蕭昀當然無法舔著臉再做這樣的事,隻是後來知道了蕭樾的這番作為,難免又是生了一場氣,連著臉色陰沉難看了好幾。
武曇回京的第十日,這照常和老夫人坐著宮裏的馬車回府,一下車卻見大門口停了幾輛裝滿箱籠的馬車,秦管家親自坐鎮,帶著府裏的下人在幫著幾個眼生的仆從在往府裏搬東西。
“這是看什麼?誰家送來的東西?”武曇狐疑。
若是送禮,也不該是這個架勢,都是舊箱子,也沒裝扮好生打點一下。
“老夫人,二姐,你們回來了?”秦管家擦了把汗,快步迎上來,連忙稟報:“侯爺回來了,前腳剛進門,這會兒正在更衣,準備進宮。”
武勳是被太子傳召回京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進宮拜見,這一點無可厚非。
武曇卻是滿臉的戒備,盯著外麵馬車上的行李:“這些都是父親帶回來的行李麼?”
怎麼可能?武勳一個大男人,會帶著這些東西長途跋涉的回來?
秦管家一臉的難色,猶豫著正要話,已經搬了一趟東西的錢媽媽剛好從門內出來,見狀就連忙迎上來。
“奴婢給老夫人請安,給二姐請安!”她見麵就行了大禮,跪下磕頭。
已經黑了,燈籠的光線又不強,老夫人一時沒認出她來。
錢媽媽隨後就抬起頭,熱熱鬧鬧的稟報道:“老夫人,奴婢是錢娘子,以前侍候夫人的,您不認得奴婢了麼?”
老夫人當然知道,孟氏唯一的一個陪嫁丫頭!
隻是她明明已經跟著武青雪嫁去元洲城了,這時候又突然出現在千裏之外的京城,也著實是夠老夫人吃上一驚的了。
因為事出突然,老夫人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旁邊的武曇已經忽的沉了臉。
前麵蕭樾收到燕北來信的時候有跟她提過武青林的告誡,隻是後來又聽蕭樾的探子稟報,武青雪被武青鈺給堵在了陸家,沒讓她成行。
卻不想,幾沒再管她,她居然就憑空蹦到了眼前來了。
以前的武曇,對自己這個大姐姐,雖然不親昵,但也不反感,武青瓊總是有事沒事跟她較真找麻煩,這位卻是安分又端莊的……
起碼,明麵上彼此過的去。
而且——
如果不出陸之訓的事,武青雪現在回來,她也未必會抵觸,但是那件事之後,武青雪先鬧過軍營,又在她夫君的喪期就嚷嚷著回京來……
甚至都已經不用等她做出什麼事來,武曇就能料定她這趟回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的打算。
這個女人的出現,現在著實讓她膈應的很!
藍釉和青瓷互相對望一眼,也都瞬間就捏著拳頭警惕起來。
錢媽媽跪在地上,她也很清楚這府邸裏老夫人的地位,所以一直都打著感情牌,堆著笑臉話,一邊著,就一邊抹起淚來:“老夫人,我們姑爺去了,大姐懷著身子,孤苦無依,實在是思念家裏,思念您和侯夫人的緊,在那邊實在是熬不下去了,這才求了侯爺,回京來養胎的。”
陸之訓的死,老夫人還是頭次聽消息,聞言就是倒抽一口涼氣:“你什麼?”
錢媽媽跪著抹眼淚,正待要再話,武曇已經搶上前一步,冷冷的道:“你們大姐人呢?”
以前她一直稱呼武青雪“大姐姐”的,這驟然一聲“你們大姐”就把錢媽媽問的愣在當場,哭聲也戛然而止,詫異的抬頭看向她。
算下來她已經有兩年多沒見這位二姐了,二姐長高了,也長開了,比原來更明豔動人了,就是——
這個氣勢,也比原來憑空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嚇人的緊。
錢媽媽一個激靈,口中還是下意識的回道:“大姐也剛進門不一會兒,正在主院等著老夫人,要先給祖母請安,才好下去休息。二姐您……”
武曇沒等她完,就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當即提了裙子就衝進了門去。
“曇丫頭!”老夫人一驚,叫了一聲,沒能叫住,已然是看出來她這氣勢不對,連忙就跟了進去。
武曇一路殺到老夫人院子裏,果然那院子裏已經掌了燈,下人全都杵在院子裏,看見她連忙行禮:“二姐!”
武曇卻是誰都沒理,徑直一把掀開門簾衝了進去。
彼時武青雪正坐在燈下喝茶,聽見動靜驟一抬頭,還沒話呢,武曇已經搶上前去,劈手奪了她手裏茶盞,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冷聲道:“誰準你回來的?”
既然給臉不要,送上門來了,那索性大家就都別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