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走投無路,自刎!(2 / 3)

兩個人彼此都沒有再話,帳篷裏血腥味和草藥的味道混合彌漫,十分難聞,總會叫陸之訓想到戰場上那些肢體不全、血肉橫飛的屍首,他又垂頭喪氣的坐了一陣,就覺得喉嚨裏一陣一陣的反胃。

轉頭,見武勳在閉目養神,神色糾結的盯了對方片刻,就起身默默地走了出去。

武勳聽見了動靜,偏頭看過去,見他幽魂一樣出了帳篷,就又閉上了眼,繼續養精神。

陸之訓一個人漫無目的在林立的帳篷之間溜達,轉眼間色已經將明,抬起頭,際的那顆啟明星分外的明亮。

陸之訓正發愣,他派出去的那個心腹就神色匆忙的找了來:“爺,您在這呢,讓的好找!”

陸之訓勉強定了定神,轉頭朝他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怎麼?”

那心腹士兵擦了把汗,臉上去是一副唏噓又凝重的神色:“的聽您的吩咐去請二公子和曾先生,結果二公子曾先生根本就不曾去尋過他,後來問遍了他那邊的所有人……曾先生根本就沒去二公子那!”

“你什麼?”陸之訓的眼睛圓瞪,這下子總算是徹底清醒過來了,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對方的肩膀,再次確認道:“你再一遍!你是曾先生……”

那士兵道:“很奇怪!曾先生若不俗有什麼私事趕著去辦私自離開了,那麼就是……失蹤了?爺,您會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啊?”

陸之訓的手上的力道一點一點被抽離,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

曾文德就是為了躲避武青林身邊那個葛老六才匆忙出城去武青鈺那裏避難的,這就是大的事,怎麼可能因為私事就招呼也不打的跑了?

曾文德是武勳實打實的心腹,武勳不會針對他,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

是……武青林對他下手了?

對方若是連曾文德都下得去手,那麼誠如武勳所言——

又怎麼可能放過他?!

陸之訓突然之間就深刻體會到了人在絕境的悲哀和無奈。

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的了!

他轉身,腳步踉蹌的快速前行。

“爺!”那士兵喊了兩聲無果,畢竟對方是主他是仆,也就沒再追上去,搖著頭走開了。

片刻之後,陸之訓離開的方向出現一匹戰馬,他頭也不回的打馬出營去了。

武青林帶著木鬆站在林立的帳篷中間,遠遠地看著。

木鬆問:“要派人盯著他嗎?”

“不用!”武青林搖頭,“他這個時間離開,無非就是回城,隻是一顆棋子罷了,不用再費這個心了。”

木鬆卻還是不很放心,思忖道:“世子您真覺得他會豁出命去替侯爺遮掩此事?”

武青林從遠處收回目光,與他對視一眼,冷笑:“棄車保帥的戲碼而已,不新鮮。不過這樣最好,燕北的沒有錯,武勳現在還不能死,他突然死在這裏,對我來會很麻煩。現在既然他們自己安排好了脫身的計劃,也省得我再費心了。”

蕭樾武勳的背後是南梁人,那麼這座邊城的布防那些南梁人就應該了若指掌,他們之所以沒有攻城略地,是因為想利用武勳來謀求更大的和更深遠的利益。

如此一來,如果武勳突然就暴斃在這裏——

南梁人為了爭取最後的也是最直接的利益,十有八九是會馬上下令攻城的。

邊防布署全在對方掌握的情況下,貿然開戰,他們必敗無疑!

不僅僅是武勳一死,他武青林到底能不能完美脫身的問題,後麵直接牽扯到了國土和邊城百姓……

現在留了武勳的一條命,至少還可以暫時穩住了南梁人。

武青林帶了木鬆轉身往帥帳的方向去:“青鈺不是回來了?過去看看吧。”

聽聞武勳遇刺的消息,武青鈺立刻就快馬加鞭的趕回來,彼時正在武勳休息的帳中跟武勳話。

武勳虛弱的躺在床上,沒見曾文德回來,得知曾文德失蹤,整個人就躺不住了,幾乎當場就要暴跳如雷的蹦起來!

事情遠比他想象中要更棘手,曾文德失蹤,十有八九還是武青林幹的,他雖然有絕對的信心曾文德不會背叛他,吐露他的秘密,可這個人失蹤,就等於是砍斷了他的左膀右臂!

武勳遭遇了這十幾年來最大的一次挫敗,心中依然怒火中燒。

武青鈺憂心忡忡的與他話他都沒心思回,隻粗暴的斥責了一句:“別了,讓我清淨清淨!”

武青鈺被他吼的愣住,再一看他麵無血色的樣子,就更是憂心,隻能先把滿肚子的話都咽了下去,起身剛要往外走:“那父親你先休息吧,我去找大哥!”

一抬頭,武青林剛好掀開氈門走了進來。

“大哥!”武青鈺叫了一聲。

武青林徑直走過去,先是走到榻前去看了看武勳,問道:“父親可是好些了?您的傷……”

武勳躺在床上動不了,轉頭看向他,也不廢話:“你不是查營了麼?是查出什麼來了?”

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就趕緊處理幹淨為上,現在也不是他和武青林置氣的時候。

“哦!”武青林聞言,卻是欲言又止的沉吟了一聲,左右看了看,又問;“陸參將呢?”

武勳沒做聲。

武青鈺道:“我過來的時候就沒看見他,大哥要找他?”

“不是!”武青林道,著就麵有難色的又看向了武勳,“父親,左副將他們逐一排查下麵的士兵,審問到昨夜在帥帳周邊巡邏和值守的士兵,都當時戌時末各大帳前麵崗哨換崗的時候,路上他們遇到陸參將訓話,被堵在上崗的路上耽誤了時間。您知道的,夜裏在帥帳周圍值守的都是熟麵孔,並且出身和家世都是仔細核對過,確保清白無虞的,這些士兵事後清點人數,一個不缺,隻是有些死傷,這樣一來,刺客顯然就是抓住時間上的漏洞潛進來蟄伏在附近伺機行刺的。若在平時也還罷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妹婿……”

話不用透,父子三個都是明白人。

武勳沉著臉一語不發,卻是武青鈺神色凝重的低呼道:“你懷疑是陸之訓跟刺客勾結?”

武青林又看了武勳一眼,點頭:“綜合昨夜的種種情況,就隻有這一種可能了!”

“怎麼會?”武青鈺聽了笑話似的冷不丁笑了一聲出來,緩了緩情緒,就衝帳篷外麵喊:“去把陸之訓叫來!”

有事沒事,當麵問問就知道了!

“是!公子!”長泰答應了一聲就跑了。

帳篷裏的氣氛沉悶至極,父子三個一時都沒再話。

長泰去了倒是不多時就回來了,掀開帳篷,進來的卻是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