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出生就受這個身份所擾,太明白那種被人背後議論和用異樣的眼光打量的難堪和苦楚了。
武曇一開始沒太反應過來他的是什麼事,等等到最後就也是刷得臉上一燒,也想起了那馬車上的事。
蕭樾就是不要臉!
這沒什麼好反駁和辯解的!
“呃……嗷嗚……我先回去換衣裳了。”她重新拎了裙角,轉頭就逃也似的出了屋子,又躥出了院子,跑沒影了。
沉櫻看著她這孩子氣的舉動,心裏就莫名的羨慕起她來,不管她這沒心沒肺是因為還沒到那個開始凡事知道考量的年紀還是隻因為性如此,能活成這樣無拘無束的模樣,心上少了好多的負累,總歸是件好事情的。
武曇從沉櫻那丟了臉,一口氣奔回她跟蕭樾住的院子裏。
彼時蕭樾那邊的房門緊閉,應該是正在更衣準備進宮。
青瓷聽到宮裏的消息,還正準備去沉櫻那叫她呢,剛好在院子裏迎她:“主子回來了?宮裏剛來消息,王爺和公主殿下一會兒要進宮,您還要跟著去麼?”
本來宮裏的傳召,都是叫誰誰才能進去,但是蕭樾被尊為上賓,他要多帶一兩個人一直也沒人過問。
武曇心裏正鬱悶,猶豫著還沒回答,正屋裏麵蕭樾已經穿戴好,一把拉開了房門。
“王爺!”兩個丫頭連忙行禮。
蕭樾看過來一眼,自然一眼就看見武曇正用哀怨的眼神看他。
他視線一轉,先衝藍釉抬了抬下巴:“去叫上薛文景他們幾個,沉櫻的婚事今日應該就能定下來,讓他們跟著過去,隨後好跟北燕這邊禮部的人商議大婚的流程。”
他來送嫁,自然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僅要把沉櫻的婚事定下來,還要進一步要求北燕這邊將婚期提前在這個把月之內,看著沉櫻完婚再走。
“是!”藍釉應諾一聲,立刻就出了院子去傳信。
蕭樾這才又重新把視線落回武曇臉上,挑了挑眉道:“這趟進宮肯定熱鬧,你不去?”
武曇好熱鬧,他知道。
以前在胤京的時候,她出門還怕丟侯府的臉,也怕連累她父兄,所以通常還要權衡利弊,比較慎重,可是自大從胤京出來……
整個人都放飛了,恨不能整紮再事兒堆裏不出來,光是看熱鬧還不夠,甚至有時候還不嫌事兒大的親自跳下去攪和。
他是不知道武曇這會兒生的哪門子氣,但是可以篤定她得跟著去。
武曇此刻的心裏確實是糾結——
有心想跟蕭樾賭個氣不理他,但確實也覺得今宮裏叫的這麼急必然會有事發生,她不想缺席。
兩個人,四目相對,武曇在較勁。
蕭樾站在台階上等了一會兒,見她還不動作,就幹脆抬腳走了出來。
他走到她麵前,伸手要來捏她的臉:“又給本王擺臉色……”
話沒完,武曇就怒了,一把拍開他的手,恨聲道:“我不跟你進宮了,好丟人的!”
完就埋頭衝進了屋子裏。
蕭樾手被她打了一下,啪的一聲,倒是不疼。
他愣在那裏片刻,才有點莫名其妙的垂下手跟了進去。
武曇已經撲在床榻上,把臉捂在被子裏生悶氣了。
蕭樾走到床邊坐下:“怎麼了又?”
武曇猶豫了一下,還是一骨碌爬起來,這會兒是真鬱悶,悶聲抱怨:“從大胤就開始跟著你丟人,現在已經丟到北燕;來啦,那鳳鳴宮的宮女都在笑話我,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啊?”
兩前的時了,她這是才反應過來?
蕭樾有點想笑:“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每回丟人都是你主動被本王動手動腳的吧?怎麼這麼缺心眼兒啊?雖然本王不介意被你上下其手……幹壞事也不知道要避著點人麼?”
武曇簡直就直接想哭了……
她哀怨的盯著蕭樾,吸了吸鼻子。
蕭樾見她眼圈居然真的紅了,沒想到她會真的走心,一邊把她撈過來,一邊麻利的寬衣解帶露出肩膀來往她嘴邊一湊:“多大點事兒啊……不就是上回那口沒咬到麼?本王補給你!”
武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