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廷襄卻是不以為然的冷笑,反問道:“如果他犯了死罪,並且人贓並獲呢?”
大家都是陰謀手段信手拈來的,何皇後和魏王當即領會其意,全都是眼睛一亮:“你是……”
“剛剛蕭樾不是和陛下約定好,這幾日會再進宮商量聯姻的人選麼?”燕廷襄,“定下寧國公主的婚事,晟王必然就得進宮,屆時我們給那個燕北專設一局。陛下是反正是明著要護他保他了,咱們也不能顧慮那麼多了,隻能先下手為強。隻要人贓並獲,陛下就是再想維護……那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屆時,燕北死罪,皇帝身心必然也會受到重創,一舉兩得。
何皇後已經在忖度可行的栽贓之法了:“那本宮可得好好謀劃一下,萬不能有失了……”
既然要出手,就必須一擊必殺,不能給對方留喘息的機會!
魏王卻是突然想起了別的事,不由的臉色一沉,又問燕廷襄:“那個寧國公主選婿的事……”
燕廷襄之前是想謀這個駙馬之位的,而且如果能做了大胤人的駙馬,身份上又多了一重保障,魏王分析得失,還是覺得此事可以爭取一下。
何皇後聞言,也不由的朝燕廷襄看過來。
燕廷襄抿抿唇,剛要話,邵雲清剛好從後麵追上來,也不上是不是打擾了主子們談事情的趕緊稟報道:“公子,您讓屬下打聽的事屬下問清楚了,今中午大胤的晟王確實在宮中滯留了很久,本來從皇後娘娘那出來皇上都安排高宮中送他出宮了,可是他卻臨時起意要在宮中用午膳,最後高公公無法,隻能將他安排去了壽仙宮。”
本來何皇後身在宮中,這方麵的消息她應該得來最方便,可今她沒這個心情,鳳鳴宮裏又亂糟糟的,就沒人盯外麵。
幾個人全都神色凝重的互相看看,全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焦慮。
邵雲清繼續:“據用膳的時候壽仙宮的宮人從旁服侍,很多人在,沒聽傳出什麼額外的消息來,隻是……後來寧國公主和晟王帶來的那個姑娘先出來,寧王又和晟王閉門密談了足有一刻鍾,至於兩人都了什麼……這就不得而知了!”
這件事讓燕廷襄也產生了濃重的危機感,他擰眉深思:“所以你是蕭樾和燕霖他們兩個連成一氣了?”
“這個屬下不敢妄論,不過若不是談論隱秘之事,他兩人何至於要屏退左右?”邵雲清道。
“簡直豈有此理!”魏王聞言,便是勃然大怒,“這個蕭樾簡直不識抬舉,跟一個病秧子結盟是什麼意思?是定要同咱們魏王府作對嗎?”
燕廷襄也不敢掉以輕心,斟酌了好一會兒,還是詢問何皇後的意見:“娘娘以為呢?”
何皇後就更是滿心的不悅:“白在鳳鳴宮要不是那些大胤人摻合進來死咬住不放,成明也不至於脫不了身。那個晟王有沒有跟燕霖合作本宮不得而知,可他絕對不是站在本宮這一邊的。”
她著,一頓,眸色不又的沉了沉,又問燕廷襄:“這個人的立場,你還有把握爭取嗎?”
燕廷襄搖頭:“實話,這個人……侄兒看不透,也不敢隨便掌握。按理他來大胤之後,第一個和他接洽的人是侄兒,當時我也有當麵示好,他要是有這個意思,當時多少就該有點表示了。”
可是——
蕭樾沒理他!
魏王沉默了一陣,然後才有些為難的重新開口:“如果寧王從中作梗,如此一來,和大胤聯姻的人選就不太可能會落到你的頭上了。”
另外五個候選人,雖然人品和才學都沒有燕廷襄這麼出眾,但也都是人中龍鳳,選了哪個也不算太辱沒了沉櫻。
至於燕霖——
沒他什麼事兒!一來他年紀還,二來他那個身體底子先不足,就算能勉強活過二十歲,也不可能過的了三十,再者了也沒人能保證在子嗣上他到底能不能行……
大胤的寧國公主,總不會想嫁過來就等著守寡,甚至有可能要先守活寡吧!
這樣一來,就不是結親,反而是結仇了。
燕廷襄聽蕭樾跟燕霖可能勾結在一起了,是氣惱不甘了片刻,不過他又很快冷靜了下來。
“如昨,我對這門婚事還有點興趣,可是今已經完全不想了,”燕廷襄道,唇角勾起一抹冷澀的諷笑:“那些大胤人態度不明,還是不要沾染的好,不過麼……方才在陛下那裏,我倒是替寧國公主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去處!”
他這話很容易就叫人聽出了陰謀的味道。
何皇後和魏王互相對望一眼,然後又齊齊看向他。
燕廷襄道:“娘娘,一事不煩二主,陛下突然重病臥床,許是邪祟衝撞所致呢?讓欽監測一測,也許寧國公主的八字能替陛下衝衝喜呢!”
他著,唇角就勾起一抹笑意,十足的惡劣。
那些大胤人既然不識抬舉,那就得叫他們好好的吃點教訓。
蕭樾不是不給他們魏王府麵子麼?如果讓沉櫻入了進了將死的皇帝的後宮……
到時候要納沉櫻為妃的人是皇帝,蕭樾就是有氣也不會計在他們頭上。
次日的早朝上,皇帝就頒下了冊立太子的詔書,何皇後雖然有心運作拖延冊封大典的時間,卻沒有想到皇帝一意孤行,直接在早朝上一並宣布了大典的時間定在三日以後,等於是打了燕廷襄一個措手不及。
蕭樾對北燕朝堂上的消息隻隨意的聽了一耳朵,並不十分在意,可就隔了一日,在太子冊封大典的頭一宮裏卻又突然來人請,是請晟王和寧國公主入宮,商議寧國公主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