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高朗露出些為難的表情,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在場的武曇等人道,“大胤的晟王爺和寧國公主還在裏麵,娘娘您看……”
何皇後垂眸了一瞬,像是在做艱難的抉擇,思索了一下才道:“國事要緊,那……就緩一緩再吧。”
完,給跟車的嬤嬤遞了個眼色。
那嬤嬤會意,揮揮手,指揮著輦車原路返回了。
高朗是北燕皇帝身邊的人,不能擅離職守,見她離開,隻匆忙的向武曇點點頭,算是示了個好,轉身又匆匆回禦書房那邊去了。
跪在地上的侍衛們爬起來,領頭那人恢複了揚眉吐氣神情,挑眉看向燕北:“請吧!”
燕北沒接茬,卻又是擋在他麵前的那個姑娘開了腔:“尉遲,你跟著他們去!”
那侍衛沒想到她會公然反駁何皇後的命令,訝然的張大了嘴巴,一時有些淩亂。
可是這姑娘站在他麵前,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他一時不知道什麼,一邊下意識的轉頭的去看已經從旁邊行過的何皇後的輦車,一邊皺著眉頭道:“皇後娘娘了……”
武曇再次理所當然的打斷他:“皇後娘娘不就是要記錄這些人的詳細姓名麼?這些尉遲最清楚。再不成,我跟你們去也行啊!”
也是奇了怪了,這些人死盯著燕北不放做什麼?因為燕北是蕭樾的親衛,所以想要利用他挑出什麼事端來?
何皇後的輦車彼時還沒走遠,自然聽得見這裏動靜。
隻不過蕭樾到底是大胤的使臣,又貴為親王之尊,何皇後也不可能在他麵前耍威風的,所以此刻即便是恨得牙根癢癢,終也還是隻能隱忍,強迫自己不要再回頭看。
不過就是想借故帶走大胤來的一個侍衛罷了,她是真沒想到居然會連番受挫,如此艱難!
輦車回到鳳鳴宮,何皇後的臉色已經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
寧嬤嬤扶著她的手疾步進了殿內。
燕廷襄和魏王世子妃都連忙站起來:“娘娘!”
燕廷襄一看她的臉色,也是十分意外:“沒能成?”
為了以備不時之需,何皇後這都親自過去了,居然都沒能成?
何皇後麵色不善,開口就問:“大胤寧國公主帶來的那個牙尖嘴利的丫頭是個什麼來頭?”
因為是個姑娘,她也自然是沒往蕭樾身上聯想,隻當是沉櫻身邊的人。
魏王世子妃是兩眼一抹黑。
風七更是茫然,謹慎道:“這……民女沒見過寧國公主……”
燕廷襄起初也是愣了下,但是隨後腦中就閃過中午在茗湘苑大門口見識到的那一幕。
他沉吟:“是跟著蕭樾的那個漂亮的姑娘?”
何皇後已經坐回了椅子上,隻是喝了口茶也沒能把心裏的火氣壓下去。
聞言,她又驟然抬頭朝燕廷襄看過去。
燕廷襄雖然覺得堂堂大胤的親王來朝,還毫不避嫌的在身邊帶個姑娘這很荒唐,不過大家都是男人,有些事他多少有點心領神會的意思,倒是沒去細查那丫頭的底細。
橫豎他一開始就沒打算跟蕭樾對著幹,更犯不著費心費力的去查對方。
何皇後等人都看著他,等他的後話。
燕廷襄這才定了定神道:“如果皇後娘娘的是跟著大胤晟王的那個隻有十二三的姑娘……那我中午在茗湘苑見過,蕭樾對她寵愛的緊……”
一個半大的丫頭片子而已,雖是有幾分姿色……何皇後也難掩震驚。
燕廷襄對蕭樾的私事不太了解,就朝風七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風七的臉色這會已經相當難看,卻不得不掩飾住心中的不快,語氣僵硬道:“娘娘和燕公子的……是武曇麼?”
這些年裏,蕭樾身邊哪有什麼女人?
甚至於在今年他回京之前她都一直覺得他潔身自好,根本就不在乎女人的皮囊和姿色的,誰曾想就這麼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就會變了個人一樣……
想起那個武曇,風七就心裏堵得慌。
可是燕廷襄等人全都看著她,等她的後話,她也隻能言簡意賅將武曇的來曆了。
禦書房這邊,何皇後一走,武曇就沒再理會那些侍衛,借口把燕北叫走,帶著他直接往禦書房門前去。
燕北是蕭樾的親衛,但這隊人裏麵就他身上沒帶兵刃,武曇晟王找他,帶他去禦書房的廊下等,這些人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阻攔不得。
武曇回頭,看他們灰溜溜的走了,臉上表情卻不見絲毫的放鬆,繼而轉頭問燕北:“他們在找茬?為什麼?”
是因為沉櫻的婚事麼?北燕這邊沒有達成共識,互相爭鬥之下才把他們卷了進來?
她的眼神純粹又直接,看過來,燕北突然不敢和她對視,有些局促的往旁邊移開了視線。
燕北一向理智,能的就,不能的就拒絕或是沉默,像是這樣明顯掩飾的情況很少見。
武曇越發確信這裏頭有事,不禁又進一步問他:“你們王爺心裏有譜兒嗎?”
這裏畢竟是北燕而不是大胤,真要起了衝突,誰都沒把握就一定能全身而退。
“嗯!”這次燕北倒是應了聲,遲疑了一下,剛要再話,身後禦書房裏就傳來笑聲。
眾人連忙整肅了神情,各司其職的準備迎候聖駕。
武曇和燕北也跟著轉身,片刻之後就見蕭樾和北燕的皇帝著話從門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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