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和親,可邊境受戰禍之苦數十年,這次議和又是在他們大胤的晟王爺打了勝仗的前提下,這是個好兆頭,所以沿路的百姓尤其熱情高漲。
徐穆邊走邊和蕭樾交談:“此處往北百裏之內沒有驛館,還要王爺吩咐下去,勞公主殿下辛苦一些,恐怕今咱們得抓緊點趕路,爭取在黑之前入我北燕境內的城池,否則的話咱們就得在野外紮營了。”
“嗯!”蕭樾淡淡的應了聲,並沒有別的表情。
徐穆見他有些冷淡,就想到了早上聽的季遠的那件事,想他是因為私底下的亂子心煩,就沒再找話茬,而是去思量他自己的事了。
按照前麵的習慣,遇到城池一般都是蕭樾帶著兩國使團人員進城休息,隨行的兩千衛隊在城外駐紮,有時候是在南城門,有時候是讓他們提前去北城門,而這一次,因為馬上就要出境,所以昨晚那兩千人的衛隊就駐紮在了南城門外。
今一早,這支隊伍就提前進城等在了他們下榻的園子外麵,現在也是尾隨著公主送親的隊伍一路在城內穿行。
徐穆本來就沒關注這事兒,可是眼見著前麵就是北城門了,後麵突然有個他的親衛打馬追上來,拉住裴明遠了兩句什麼。
裴明遠聽後臉色就變了,隨後就打馬追上來,又拉住了徐穆在他耳邊聲的稟報道:“老爺,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徐穆下意識的看了眼旁邊打馬徐行的蕭樾,然後就緩下了速度邊走邊問:“怎麼?”
裴明遠道:“寧國公主送嫁的那兩千衛隊士兵,方才有人發現領隊的將領換了人,本來還以為是那將領身體不適,就下去打聽,結果卻發現整個衛隊裏的人好像都不太對……”
裴明遠著就出了一腦門的汗。
徐穆有點懵,皺著眉頭道:“有什麼不對的?”
裴明遠雖然也是覺得不可思議,但也還是不得不如實稟報道:“裏麵好多生麵孔……”
這個“好多”,還隻是保守的法,畢竟衛隊裏的都是嘍囉,又那麼多人,他們的人不可能去記住每個人的長相,可是畢竟是同行了十多的,大致看過去,是熟麵孔還是生麵孔還是心裏有數的,現在那衛隊裏的人,一眼看去就沒個眼熟的了……
徐穆聽了這話,頓時就警覺起來,不由的沉吟道:“昨晚沒聽見什麼動靜麼?”
裴明遠也是著急,搖頭道:“昨晚咱們隻顧著忙自己的事,沒注意外麵,會不會……會不會是昨夜晟王出去的時候做了手腳把隨行的衛隊給替換下來了?”
“兩千人的衛隊,他能替換多少?”徐穆脫口忖道。
蕭樾手上哪兒來的人手?
不,就算他有人手,真的替換了那支隊伍,也沒什麼的。
裴明遠急的直擦汗,肅穆已經慢慢冷靜了下來,揮揮手道:“沒事!就算他換了人手又怎樣?不過就是區區兩千人的衛隊,今就能進咱們北燕境內,計算晟王換了人手也無非是想圖個安心,隨他去吧。”
話是這麼,卻也不由的心驚——
且不蕭樾能信手拈來這些人手,換就換……
原來衛隊裏的那些人呢?那些人都是大胤皇帝派出來的,不會隨便聽他的指令讓他想換就換的,可是好像昨晚又沒有聽見有大的衝突或是鬧出來的動靜。
蕭樾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徐穆心下暗驚,就很有些心不在焉,又走了一段才發現蕭樾居然也緩了速度在前麵等他。
他趕緊整肅了神情,打馬迎上去:“抱歉,方才下屬稟報了點私事,勞王爺久候了。”
蕭樾甩著手裏馬鞭,卻是一副好話的模樣:“沒關係!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徐穆略點頭,還在想方才裴明遠告訴他的事,正在心緒不寧的時候,就聽身邊蕭樾突然沉吟了一聲,又再道:“起私事,本王這裏也有兩件私事要知會國相大人一聲。”
徐穆心頭一緊,不由的抬頭看向他。
蕭樾麵上還是那麼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好像就是閑話家常一樣的一邊繼續打馬前行,一邊漫不經心道:“本王兄弟之間不睦,所以蕭植派來的人本王不敢用,就把隨行的衛隊換了一批,這是其一……”
居然——
是真的?!
徐穆麵上表情一僵,還沒等什麼,兩人已經過了城門,眼前的視線豁然開朗,蕭樾略一抬眸,麵上忽的就露出笑容來。
徐穆循著他的視線一抬頭,就見前麵一望無邊的起伏曠野上黑壓壓的一片,全是整裝待發的北境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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