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二十年前那場惡戰,整個聖石族都人心惶惶,瘋狂加強防禦工事。城牆加厚三尺,加高四尺,唯恐擋不住城外的陽光。夜間巡邏人數從每隊二十增多至每隊三十,唯恐聽不到士兵們的腳踏實地聲。那一頁血與淚的曆史,已經在所有人心裏銘刻無法抹去的傷痕。為了避免噩夢重生,所有士兵都全副武裝,時刻準備著,準備犧牲生命,保護家園。
……
夜間時候,都城玉深州是守衛最為森嚴的地方。城樓上的士兵們都挺直腰杆,手持長矛地來回走動。玉深州的城牆有十丈高,城門外還有十尺寬的護城河。護城河外地麵上立著有十幾個稻草人,這是防禦大陣。
不遠處有個小男孩朝城門走來。城牆上的士兵見了,皆是扶在城牆上叫停。
“隊長!那有個小男孩朝這邊來了,我們怎麼辦?”
“怎麼拌?涼拌!”
“啊?”
“我是說別緊張,隻是個孩子而已。”
“呃……”
城樓上幾十名士兵皆是注視著那個慢慢走過來的男孩。這個春天,並不是那樣生機勃勃,城外一片蕭條,除了野草就是沙石。
天邊是帶著冷意的藍色,地上冒著白色的不知道是灰塵還是霧氣。隨著那個男孩逼近,風變大了一點。
“隊長!那孩子不會是來攻城的吧!”
“攻你個頭!沒見他一個人嗎?”
“可是二十年前……”
“住口!”
“哦……”
“大家保持警惕!一有情況,亂箭射死!”
隊長終於下了命令,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剛才他的士兵說的可是禁語啊!不過那禁語也是每個人要記在心裏的話。他的士兵是打算說,二十年前就是一個男孩打破聖石族與魔族的和平旋律的。事情過了很久,但那真的是無法忘記的。
二十年前的那個男孩是魔族人派來的使者,他來給聖石族的人下挑戰書,說十天之內棄城離開,不然屠城!接著就是聖石族長達十年的奴隸時期。那種日子簡直想都不敢想,過的是生不如死。
“我是元神派的弟子!請放我進城!”走到稻草人防禦大陣邊緣,男孩停住腳步,喊道。
城樓上的人都沒聽到男孩的喊叫聲,他們也看不清男孩手在揮動。他們隻打算在男孩再向前一步,就開始射箭。
“隊長!那個男孩是不是路過的?”
“說什麼呢!路過的朝你瞅半天啊!”
“哦……”
又過了許久,城樓上的人沒有回應,他們隻是想知道城外的那個男孩到底會不會向前走。
那男孩確實是元神派弟子,他知道城外稻草人是做什麼的,防禦大陣!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這陣法的利害,所以他是不會向前走的。他放棄了,他覺得城樓上的士兵很呆,也不知道派個人出城問問。聖石族規定了,除非特殊情況,夜間不能開城門,可是眼下是特殊情況。
“聽不到嗎?隻有等師傅來了。”男孩看了一眼前方的稻草人,很無奈的轉過身去。
不遠處,終於來了個大人的身影。那人便是男孩的師傅,他瘦長的身材,背上背了一把劍。他走路時,步驟不緊不慢,很是沉穩,有著世外高人的氣質。
“師傅……進不去。”男孩上前鞠躬,說道。
“他們沒派人出來嗎?”那人看向城樓,問道。
“沒有。”男孩很幹脆的答道。
“那就看我的這塊令牌有沒有用了。”說著,那人從懷裏掏出一塊散發綠色熒光的令牌。他高高舉起,這才令城樓上的隊長臉上有了幾分祥和。
“是元神派的使者,放下橋門!暫停防禦大陣!”
隨著隊長一聲令下,守城士兵放下橋門,讓城外兩個人走近些。守城隊長通常是有二十年經驗的老兵,所以對於城主吩咐過的各種暗號與令牌很熟悉。守城隊長認物不認人,隻要有那塊令牌,他便讓人走近一步。
認物不認人是對的,因為人的模樣可以模仿變化,而物件是不能偽造的。即使偽造了,不是本人持有,也不會發揮物件本身的作用。正如男孩師傅手持令牌,令牌發出了綠色熒光,這是認物不認人的好處。
走到城門處,男孩師傅將令牌交給隊長檢驗,令牌上刻了三個字:由玄青。這正是令牌持有人的名字。隊長朝著令牌注入靈氣,得到應有的反應,他才確認令牌的真實性。
“打開城門!”隊長又下了一道命令,準備接由玄青進城。
“碧海十月,以後你不能這麼魯莽,怎麼能一個人跑來呢?”由玄青低頭看了一眼碧海十月,訓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