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潘夏渾身發抖,分不清是生氣還是害怕。“他居然敢背叛我,反了天了。我找他算賬去。”潘夏氣急敗壞地衝出門,秦宇航拉都拉不住。
潘夏跑回學校,沒理會老師驚訝的眼神徑直把銘拉出教室。
潘夏拉著銘跑到操場才停下,銘擔心地看著她:“怎麼了?這麼著急?”
“什麼事?你這是什麼意思?”潘夏舉起那封請帖,惡狠狠地問。
銘眼神微變,神情有些僵硬:“你收到了。”
“對。你給我說清楚,你真的要跟司徒青青訂婚嗎?”潘夏緊盯著銘的眼睛,不容許他有一丁點的閃躲。
銘神情極其不自然,欲言又止,最終歸為一聲歎息:“對。”
潘夏心中一刺,手無力地落下,憤慨卻難掩悲傷地問:“為什麼?你別告訴我是因為你喜歡她,我不信。難道為了報恩,你連自己都可以犧牲嗎?”就算他被司徒家收養,也不代表要娶司徒家的女兒啊。
銘抿緊嘴,眼神沉痛無奈卻有著堅持。潘夏搖搖頭,似承受不住打擊般往後退了半步。後又站直身子,神情淡漠:“你太讓我失望了。既然你能送我請帖,到時我就敢去!銘,不,現在的你是司徒銘,每個人的選擇都要付出代價,希望你不會後悔。”
說完,潘夏頭也不回地離開。表麵上十分瀟灑,自己卻清楚心裏破了一個大洞,冷風穿行。
司徒銘還沒來得及為潘夏難得的一次直呼他的名字而高興,就被潘夏決絕的背影刺痛了心底。他該怎麼辦……司徒銘的心被這兩難的境地撕扯得破碎。
銘要訂婚了,對象卻不是她。她是堅持還是放棄?一旦放棄,就意味著把銘拱手讓給目中無人、野蠻刁鑽的司徒青青。她的自尊不容許她在銘訂婚後還跟他來往親密,到時候,她能忍受嗎?她舍得嗎?
盡管剛剛嘴上說得瀟灑,但她知道自己舍不得銘,她不想再感受之前撕心裂肺的痛。他是她的,即使最終他還是選擇司徒青青,她也要最後拚一把。銘的主人不是不戰而退的懦夫!
一個月以來,潘夏千方百計地暗示司徒銘以前發生過的事情,想要令他想起以前的事,結果徒勞無功,隻換來滿身心的疲憊。
明天就是銘的訂婚日子,潘夏看著前麵的水泥路,心中一片迷茫:她這麼做有用嗎?百般嚐試,一無所獲,是不是在銘的心裏,他們之間的感情其實並沒有她想的那麼重要?
冬天的校園顯得很冷清,刺骨的北風隻竄入她的衣領,透心涼。
潘夏靜靜地坐在角落裏的椅子上,攏攏脖子上的圍巾,目光渙散地發呆。
從不遠處走來一個人,徑直坐在她身旁。潘夏眼角掃到旁邊人的臉上,是大姐大。她滿臉愁容,緊皺的眉頭都可以夾死蒼蠅了。
不等潘夏開口詢問,她便迫不及待地開口,看得出她現在急需發泄:“那個叫什麼青的女人真是欠扁!居然不要臉地四處炫耀她跟銘的婚訊,還搶走我們送給銘的情書扔在地上踩了又踩,大言不慚地說我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寫的情書一文不值,她以後見一封撕一封。哼,她算什麼東西?不就家裏有點錢嗎?有什麼好拽的?”
“我們的情書哪兒一文不值了?要不是看在銘的麵子上,我們才不會輕易放過她呢。”大姐大憤憤不平地嘮叨,沉默一會兒,說:“……雖然我們很不甘心兩個銘都喜歡上你,但你不同於司徒青青,你人還算不錯。比起司徒青青,我們更喜歡你。”
大姐大站起身來,背對潘夏說:“我們寧願跟銘訂婚的人是你,而不是司徒青青。你跟銘才是一對,我們真心希望你跟銘有個好結果……但是如果真的搶不過司徒青青,就放手吧。不然,你一輩子都不會快樂。“
大姐大甩甩頭發,沿著來時的路離開。
訂婚宴上。
潘夏抬頭看向漆黑夜空下掛在酒店門口的雪白長幅:司徒氏訂婚宴,心情沉重。
潘夏猛吸幾口氣,給自己加加油,才提神走進酒店大門。
市內第一的酒店果然非同凡響,光是天花板上的巨型水晶燈就價值不菲,一進來就有種走錯地方的突兀感。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更差了。早知道這裏不適合自己,幹嘛還來,潘夏的心情差到極點。
往會場內搜尋一圈,秦宇航正興高采烈地到處跟人家幹杯聊天,看那陣勢,像是他訂婚似的,沒心沒肺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