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帆更起,望一天秋色,離愁無數。
明日重陽尊酒裏,誰與黃花為主?
別岸風煙,孤舟燈火,今夕知何處。
不如江月,照伊清夜同去。
船過采石江邊,望夫山下,酌水應懷古。
德耀歸來雖富貴,忍棄平生荊布?
默想音容,遙憐兒女,獨立衡皋暮。
桐鄉君子,念予憔悴如許。
——《念奴嬌》張孝祥
黑夜,孤村,雨打芭蕉。寂寥的屋子裏臥床躺著一位白發的老人,他手執著半麵銅鏡,兩眼滿是哀傷。一滴淚水從渾濁的眼眶邊滾落。
“破鏡不圓,魔咒難消。”
銅鏡中一位女子巧笑倩兮,婀娜的從太陽升起的地方走過來。走到跟前,她側過身子,緩緩的跪下,雙手合十。過了一會兒,女子的剪影仿佛成了一個螳螂,做出祈禱的姿勢。在旭日的映照下,道不盡的華麗壯觀。
老人依然喃喃自語,“破鏡不圓,魔咒難消……”漸漸的閉上了眼睛。
半片銅鏡從他手中滑落,螳螂拜日的畫麵永久的鐫刻了這半麵銅鏡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