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到車上去了……”趙半狗輕輕答到。
“你看清楚是誰把她抓到車上去了嗎?”我強壓砰砰的心跳,不敢發出高於趙半狗的聲音,生怕他轉身又跑,或照我後腦勺來狠狠的一棍。
“好幾個男人,她的鞋被我藏在了樹洞裏,我帶你去拿。”趙半狗拉了拉我的衣服。
在堡口的老樟樹下,趙半狗幾下都爬到了樹上,從上麵拋下一隻高筒的女式靴子,我一眼就認出這是孔曉雯的,她就是穿著這高跟靴爬的稷山。
我轉身朝柳上惠家跑去,因為構樹堡就他家有電話,我要盡快報警。
“等等我,臭屁蟲,還我鞋子……“趙半狗從四米多高的樹杈上飛身躍下,幾步就搶到了我的前麵,橫握的楓木棍子已經做好襲擊我的姿勢,我把這唯一的物證扔向趙半狗的懷裏,他伸手想接住,棍子掉在了地上。我躲過他,一口氣跑到了柳上惠家別墅裏。
十分鍾後,警車開進了構樹堡,我陪著黃所長來到樟樹腳下,趙半狗像隻猴子,爬得高高的,怎麼喊他都不肯下來。期間我分別用電影、電視‘**’他,趙半狗超然物外,正在極目遠舒,甚至看都不看我們一眼。最後找到他爹趙大狗,大狗叔一聲絲毫不亞於我奶奶的怒吼:“再不下來,等下我一棍子敲死你。”
趙半狗懨懨從樹上滑了下來,隻是手上沒有了那隻孔曉雯的靴子。
“鞋子呢?”大狗叔一巴掌拍在趙半狗的後腦勺。
“哇”地一聲,趙半狗哭著喊道:“就不給你們,就不給你們,是我的鞋子,憑什麼給你們?”
黃所長領著幾個警察重新在構樹堡四周重新查勘了一番,一無所有獲。後來又拉來一隻狼狗四處嗅了一遍,結果同樣讓人失望。天都黑了,趙半狗的情緒還沒有平複,坐在地上,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狼。
就在黃所長他們準備上車回去的時候,趙半狗從地上爬了起來,“鞋子我可以給你們,你拿那個帽子跟我換。”趙半狗指了指黃所長頭上的警帽。
黃所長摘下帽子,扣在趙半狗的頭上,趙半狗重新爬到樟樹上,撅著屁股,從一個樹洞裏掏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樹上扔了下來,那隻靴子正好砸在他爹的後背上。
黃所長讓那隻狼狗在靴子上聞了聞,狼狗興奮地嗅過後,一路往山上而去,在構樹堡的亂墳崗上,那隻狼狗轉著圈子,很快尋到一隻被石頭砸得稀爛的破手機,這手機我也認識,在稷山上,孔曉雯拿它照過照片。
圍著亂墳崗,黃所長他們幾個和後來趕過來的一大批警察一起,忙到晚上十點多,再也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孔曉雯凶多吉少已經是肯定的事,我情緒低落極了,回到家裏,腳也沒洗,飯也沒吃,倒在床上就睡。
半個多月沒來穿越口,我一上平台,簡直驚呆了,武大郎的燒餅攤邊上,竟然擺了五、六個雜貨攤,有賣水果的,有賣狗肉的,還有算命的……前幾天要去未來看看自己是今後幹什麼的那個小男孩,竟然也擺了個賣茴香豆的小攤。看來大家的生意都還不錯,平台上熙熙攘攘,毛估一下,有上百人之多,好一派穿越口市井圖。
在穿越洞口放著大郎的擔子,從穿越口過來的,都很自覺地往筐裏扔錢,我擠到大郎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