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又開始了,大家好。

對東方磊的交代,各位看倌覺得滿意嗎?不管如何,相信你我都可以同時鬆一口氣了。其實我從未開過支票說要兌現他的,但不知為何一年半來居然被追討不休,真是疑惑呀!弄到最後好像如果不寫會被亂棒打死,天哪,天理何在?委屈萬狀的開稿後,倒也愈寫愈得意,到底不是不可為的故事嘛。隻是,慎重聲明,各位看倌,不要再自己開支票追著我要債了,人家姑娘我又沒昭告天下人說一定會寫。隻此一次,下不為例,OK!

今年度呢,由於決定“安分”一些,就決定不要像去年一樣的造反。所以咧……嘿嘿,可能會寫一些很“老套”的劇情,什麼外遇啦、未婚生啦,誤會、失意什麼的,我隻是說可能啦,至於會實行的程度則看當時姑娘我的心情如何了。最重要的是我能否從“老套”寫出出乎意料的想法;要是能,我便寫了。

當然,欠的古代稿是一定要完成的,《君須憐我》是醞釀已久的構思。今年大概會有兩本古代稿,至於另一本為何,我尚且賣個關嘍!全部讓你們知道了去,還有什麼期待的樂趣?對不對?我這是為你們好呢!

很喜歡在走過一個路程之後,回過身來檢視自己當時的心態;非關後悔或什麼的,隻是,想把自己看透些吧!

去年,是拿自己前途冒險的時期,一直以為,隻要我對作品的要求不曾鬆懈,那麼也沒有所謂的對不起讀者大人了。我是個對自己要求很苛的人,寫輕鬆的作品,如果好幾部不曾換口味,會有一種深沉的疲怠感,那時,會給自己兩個選擇──封筆或造反;造反過後,再投入自己擅長的筆法,又能有新的念頭來豐富內容了。

如果寫作隻是一種職業,我不會待太久;如果寫作是一種挑戰,那麼我得不斷地創新。否則,這片熱鬧而百家爭鳴的小說界,沒有我存在的意義。

在人群,我常是很乖的傾聽者,乖乖地,冷冷地,卻偶爾爆出大笑來嚇人。

觀察人,真的是很有趣的事,而我的大腦又常把人家哀怨的戀情以Q版的畫麵再自行演繹一翻,看著朋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第N次重述時,我若不是拚命保持平靜的表情,讓自己看來嚴肅剛直,就是實在憋不住了,趴在一邊大笑。所以她們都說我是個奇怪又冷血的女人。

有些看倌問我《浪漫一生又何妨》並不是太精采的作品,為何我會鍾情呢?想想看,兩年多以前的小說市場,正循著一定的公式在寫小說,而我,一個才由幾本書,沒沒無名的小作者,居然就顛覆了未婚生該有的公式,讓人嚇了一跳,要我不開心大笑是不可能的!那個時候稍稍注意到小女我的人就該知道我是造反型人物了。好玩,真的好玩,為了這一分“好玩”,我寫作至今。

對請者的觀感,在波濤起伏兩年多以來,一直在轉變。起先,我受寵若驚,因為被喜愛著;然後接踵而來的要求與批評,令我沉重,甚至茫然;再來掙紮於臣服與自我之間,每完稿一本就打電話去撥擾項姊大叫:“我不行了!”。如今,已能泰然地認清,出書愈多,別人的期望也會增加,變與不變的聲浪形成兩個方向的拔河。而每個人都堅持自己是對的。那麼,我呢?笑了一笑,雲淡風輕,愈放不開讀者,愈困死自己,哪還有時間去寫好作品、去充實自己?有些人走了,有些人來了。以一個同是讀者的身分來說,那是正常的,消費者有權挑自己喜愛的作者來忠實,也有變的權利,否則老是看一個人多無趣,是不是?可是,以一個作者的自私心態來說,陪著走到最後的,是體貼且知心的朋友,這條路不會寂寞。

有些坦白的朋友,在離去前,會來信與我告別,我隻能說:珍重;有些新加入的朋友,與打一開始使與我同行的人,也不斷來信支持。來來去去的朋友,我不會太傷心,畢竟曾分享過彼此的生命,不管是一陣,或陪我到最後,都是珍貴的。

從不讓出版社替我過濾信件,任何好壞,我全看到了。倒也不能說自己心胸多好,可是批評會令我深思自已也許忽略掉的盲點,當然也有許多不正確的指責,隻要我反省再三都不認為那些是我該承受的話,一律當耳邊風。基本上,席絹的瀟灑性格多過多愁善感的那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