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運的輪轉(1 / 2)

“嗚嗚”

烈風呼嘯,如馬兒嘶吼,又如號角轟鳴,拂過大地河川,讓那樹兒壓彎了腰,掠過大街小巷,使那人兒收緊了衣。在這十月的南京,讓人錯覺,似乎酷夏剛過,寒冬便到了。

“咣!咣!”

一扇老舊的鐵皮門被風兒捉弄得左搖右擺,時不時地‘嘎吱’聲,透露了它的年齡,也顯得它已是不堪重壓。透過鐵門,房子內部映入眼簾,一床,一桌,一衣櫃,簡陋而又簡潔。一個清秀的青年仰臥在床上,一動不動,似乎完全不受寒風和噪聲的影響。

青年呆呆地看著天花板,雙目失神,不知這狀態已持續了多久。隻見他麵色平靜如常,可他那那泛紅的眼圈,濕潤的鬢角,和枕邊依稀的水跡,顯然,此時這青年的內心,已被狂風暴雨席卷肆虐而過。

夜少楓已經躺了近一個小時,可盡管如此,記憶的畫麵還是在他的腦海中翻湧浮現,怎麼也忘不掉、拭不去。

他今天早早地去定了蛋糕,準備在午夜二人一起迎接她生日的到來,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然而,命運卻提前跟他開了一個玩笑。

他剛定完蛋糕,還未出門,便看到街對麵,他的女友依偎在一個男子的懷裏,談笑著走進了一家賓館。他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呆立當場,但盡管如此,他還是懷著對女友的信任,呆呆地站了一個小時,默默地等待,他覺得肯定是自己看錯了。

直到女友麵色泛紅,雙腿虛浮地被男子摟著走出賓館,與男子吻別,片刻後媚笑著走入一輛疾馳而來的寶馬之中,投入一位中年男子的懷抱,而中年男子不是她的父親。

他看清了,也死心了,但他不懂。女友中產家庭,吃穿不愁,又沒有重傷瀕死的妹妹,或者重病在床的雙親,這是為什麼?

眼前突然浮現出女友看向名牌皮包時的神色,心底掠過一絲恍然,更多的是苦澀。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來的,隻覺得心中茫然,一陣絞痛。他辛苦維持三年的愛情頃刻間崩塌,過往的記憶泉湧般浮現,此刻卻成了黑白。一些閑言碎語浮現在腦海,內心苦澀卻又有些恍然。他不止一次聽到‘綠帽’的嘲笑,然而他從不相信,包括他的死黨,為此二人大吵一場,最後翻臉。

“我真是,傻啊!白癡一個。”

想起死黨轉身前憤怒而失望的眼神,夜少楓覺得胸口一陣發悶。

想想自己,本家境普通,為了和女友吃飯唱歌看電影,幹兩份兼職,日夜顛倒,從全科八十五以上掉到七十,甚至掛科,受教授責罵而仍自不改,老師失望,同學疏離,死黨離心,想到兩鬢染白的雙親辛苦操勞,將自己送入大學,而自己。。。。。。

“TMD!!我都幹了些什麼啊!!”使勁錘了自己兩下,重重喘了口氣,夜少楓起身下床,直接跨門而出,喃喃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冷靜,呼,出去喘口氣。”

看著冷清的街道,感受著刺骨的寒風,讓他裹了裹外套,一時也想不出該往何處去,便也索性不去想,放空思緒,就這麼隨意地走著,可路邊偶爾出沒,親密依偎的男女,卻又將他的思緒拉向了記憶的泥沼。

而就在這時,晚風更烈,其聲卻是消寂下來,甚是詭異。藍天之上,突兀地現出一團烏雲,並迅速擴散膨脹,沉重而壓抑,而再次深陷回憶的夜少楓卻不曾發現。

“轟隆!!”

雷鳴聲聲,震耳欲聾,夜少楓猛然驚醒,發現自己身處小區廣場,抬頭看天,黑雲遮蔽,電閃雷鳴,莫名地心中一緊,生出些許不安,便想返身回去。可沒等他轉身,豆大的雨滴伴隨著雷鳴聲從天而降,無奈之下,他隻好衝入廣場尋一蔽身之處。

“今天真是,衰透了啊!”

夜少楓躲在一處涼亭之下,看著這似乎沒有盡頭的雨勢,神情更添苦悶。

雨滴成串落下,‘嗒嗒嗒’的拍打聲不絕於耳,細聽之下,會發現細微的‘吱嘎’聲響,卻是來源於涼亭身畔的路燈,燈管早已破損,底座滿布鏽跡,螺釘都少了一顆,顯然是年久失修,在如此狂風驟雨之下,搖搖欲墜。

“轟!”

一道亮爍的閃電劃過高空,夜少楓心頭一驚,卻見那閃電直奔此處而來,驚恐莫名,全速往亭外跑去。

‘嘭!’的一聲,夜少楓隻覺頭部被人猛擊,疼痛之下腳下一個趔趄,跌倒在地,卻是那路燈被閃電擊中,斷裂後砸中夜少楓的後腦勺。

夜少楓側臥在地,隻覺得意識昏沉,手腳無力,勉強睜開雙眼,卻見又一道閃電劃破蒼穹而來,心下絕望,嘴角扯出一抹苦澀。

“就這樣結束了麼?哎,罷了,罷了。。。。。。”

念頭剛剛閃過,隨即一陣劇痛傳來,夜少楓便失去意識。

一道細微的裂縫出現在夜少楓的身體上方,伴著一聲輕微地歎息,似無奈,又似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