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皓,不要,我沒有心情。”顧允兒單手插入他發間,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心裏一直都沉甸甸的,實在沒有做這種事的心情。
齊皓沒說話,卻緊接著在她柔白細膩的皮膚上留下了點點紅痕,像是顯示主權般,可最終他還是放開了她,盡管熾熱的欲火已經令他潮濕的西裝褲頂起,卻依舊按照顧允兒的意思沒再進一步下去。
“我知道,讓我抱抱你。”齊皓深深的歎了口氣,襯衫依舊滴滴答答的在向下淌著水,落在盆裏,滴進兩人的心底。
他這輩子真的什麼都承受過了,喪父喪母被親戚領養,被虐待大雪天住狗籠這些都不再提起了,為了讓璿兒換個環境進入黑街打黑拳,期間的辛酸苦楚也不再提起了,原本以為將妹妹送出國一切都會好,可緊接著她的死訊像是壓垮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自暴自棄的深陷黑道泥潭中不能自拔,如果那時……如果沒有那場大火該有多好,如果沒有那場大火他同允兒的相遇或許會有不同的發展。
“一定要等我,不準去相親。”在這個世界上的好男人有那麼多,家世好的有那麼多,如果允兒真的離開他了,他……該怎麼辦?
“阿皓……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一直等你,不是還說要和我一起去看演唱會嗎?到時候你把票給我幼兒園的同事許燕,容瑾知道她是誰,我會借口偷溜出來和你見麵的。”她伸手輕撫著齊皓潮濕的發梢,大哥說讓自己去相親難道她真的去嗎?這個男人未免對她對自己都太沒自信了吧,不過沒關係……
他們,還有一輩子呢!
“我走了,你好好的休息。”齊皓緩緩的鬆開顧允兒,回到T市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而他們兩人不急於一時。
“好,那我們……回去再見。”她艱澀的說出這句話,手指微斂著胸口的鬆垮浴袍,踮起腳尖來湊到他唇邊印上密密實實的吻。
齊皓離開房間推開門,卻敏銳的察覺到眸光銳利的暗影貼合著牆壁站著,而站在離門邊有一段距離的顧允兒絲毫不知,隻是朝著他揮揮手。
他涔薄的唇微微勾起撫慰的弧度,門板緩緩闔上,直至蔓延成縫隙,最終哢噠一聲,她如花的笑顏也同樣消失在門後,直到此時齊皓才收斂起所有的情緒,側頭看著站在一旁的顧澤愷,兩個眸光同樣深諳的男人此時正在互相對視著,表情皆是嚴肅的。
“十五分鍾。”顧澤愷看了眼腕間的手表,從剛才他的視線落在沙發上時便覺得有問題,更何況後來允兒的閃爍其詞,她難道真的以為那拙劣的演技能夠騙到他嗎?
“顧澤愷,你想要說什麼?”齊皓沒有絲毫的膽怯,此時他身上僅穿著工字背心,賁起的肌肉繃緊著。
顧澤愷有段時間沒說話,隻是用著意味深長的眼神深深看著他……
兩個禮拜後,T市。
深秋轉為冬日,樹幹已經變得光禿禿的。
顧家別墅書房內,顧允兒捧著本繪圖正在給趴在她大腿上的女兒輕聲講著故事,別墅內常年保持恒溫狀態,就算隻穿著單衣也不會感覺寒冷。從東京回到T市已經有兩個禮拜了,顧允兒後來從新聞上得知,日本兩大幫派堂本組與伊藤組在經曆過喪子喪女的劇痛後,終於決定要化幹戈為玉帛,隻可惜……對於堂本崇道與伊藤櫻子來說,為時已晚。
自從回來大哥甚至強製的幫她辦了停薪留職,顧允兒每日就是在家裏陪著幾個小孩子,顧澤愷同林盛夏白天上班不在,相對而言她現在的生活就是睡醒了等吃飯,吃完飯等睡覺,閑的不能再閑。
顧允兒不知道的是,其實T市的黑道世界正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齊皓就像是他承諾的那般為著兩人的未來做著努力。
“媽咪,阿皓爸爸什麼時候才能來接我們回家啊?”顧子悠小聲的嘟囔著,顧允兒輕撫著女兒的頭頂很長時間沒回答,她也是在回到T市後才知道,原來子悠早就從盛夏姐的口中知道了齊皓的身份,這麼長時間以來她都在跟自己演戲,小小年紀就這樣古靈精怪,她真是哭笑不得。
“怎麼?不想從舅舅這裏了?昨天是誰吵著鬧著要和糖糖姐姐睡覺來著?”顧允兒側頭看著女兒,外麵的天應該是很冷了,天氣預報說最快這兩天今年的初雪就要來了,雖然她已經過了年少無知的時候,心裏多少卻還殘存著浪漫的渴望。
粉色鬆垮露肩毛線衫穿在她身上更顯青春靚麗,完全看不出顧允兒竟已經是生過孩子的女人。
“沒有,我隻是想阿皓爸爸了。”子悠雙手捧著下巴,表情訕訕的說著,顧允兒一下下的摸著女兒的小腦袋,別說她想齊皓了,就連自己也在想。兩人隻有在晚上才能夠偷偷的打電話聯係下,他似乎很累的樣子,每次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剛想要回答女兒,書房門卻從外麵被敲響,隨後傭人開門進來說樓下有她幼兒園的同事來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