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 夏至終於見到她(2 / 2)

“我說的字字句句都是真的!將盛夏交給我,我會讓喬胤帶她離開,這裏隻剩下我們兩人,有任何的仇怨你都可以衝著我來!”

顧澤愷說這話時深邃五官英俊的有些不真實,隻見他動作緩慢的將深色襯衫袖口挽至肘間,光裸著結實手臂,朝著林盛夏掌心朝上的伸出。

林盛夏麻木的攥緊著手心,其實她的手腕酸疼的已經快要沒有知覺了,可當她看到顧澤愷朝著自己伸出手時的動作,手指卻不由的微微動作著,似是在回應著他的等待。林盛夏從顧澤愷的眼底看到了與自己相同的希冀與認真,心口處隻感到五味陳雜,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以為糖糖回來後他們一家人就要幸福了,為什麼……什麼還要有這麼多的波折在等待著他們?

明明幸福就在眼前的,為什麼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好,與其說相信你,倒不如說我應該相信你不會舍得盛夏在這裏陪你一起喪命!你進門來的時候應該聞到了汽油的味道,我隻要點燃打火機,這火就會蔓延到後麵,而後麵……放了足夠重量的炸藥!你最好按照你說的做,不然我們四個人死在一起,黃泉路上也好一起作伴!倒是省的孤獨了!”

元牧陽邪妄的輕笑著,反倒有些淒惶的味道摻雜在裏麵,他落在林盛夏肩頭的手漸漸下滑,眼睛隱藏在栗色發後,隱隱綽綽的令人看不清楚,直到手掌空了,就連心也一起空了。

牽製住林盛夏的力道解除,元牧陽眼睜睜的看著林盛夏朝著顧澤愷的方向走去,這好像是他第二次將她送到顧澤愷的麵前,第一次是下藥那一次,第二次竟然是在這種生死關頭,林盛夏這三個字,果然是他生命裏最無法橫跨的鴻溝!

林盛夏從未像是現在這樣渴望過顧澤愷的懷抱,酸軟的腳步虛浮的向著顧澤愷的方向走去,還沒等走到,顧澤愷有力的大掌已經將她猛地拽入到懷中,那溫熱的胸膛熟悉的男人味道瞬間讓她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下來!

他的擁抱太過於用力,用力到幾乎讓她呼吸困難的程度,淩亂的吻落在她被薄汗打濕的額頭上,顧澤愷涔薄的唇沒有一點溫度,甚至還有些幹裂,吻落在細膩的皮膚上刺刺的,可就是這樣刺刺的觸感,才令林盛夏有了真實的感覺!

隔著膠帶她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是想要對顧澤愷說些什麼,美眸中的眼淚隨之淌落下來,她知道接下來顧澤愷定會要喬胤將自己送到安全的地方,可後來呢……被送走之後呢?林盛夏連憑空想象都不敢!

“聽我說……林盛夏當聽到這三字從他的薄唇中吐出時,拚命的搖頭,她不聽,她隻要他活著!有什麼話可以等到回家在告訴她!

時間緊迫,顧澤愷甚至都來不及將她嘴上纏繞的膠帶給解開,隻是用大掌控製住林盛夏左右搖晃的臉,不經意間掌心沁入了她的淚,濕潤潤的,心尖處的軟肉也因這濕潤而疼痛不已,他的身形挺拔的像一座大山,兩人的視線裏有太多翻湧激烈的情感,可顧澤愷知道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一一對她說清楚!

大掌緊扣在她臉頰的兩側,林盛夏蹙著眉心含淚看著顧澤愷的臉,等待著他接下來讓自己撕心裂肺的話語。

“如果我這次不能活著出去,以後碰到比我好的男人你就改嫁,別為我傷心一輩子!孩子們如果管那人叫爸爸,我不介意的,隻要那人能夠對你們好!隻要他們別忘了我就行!”顧澤愷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在林盛夏的耳邊說著,大掌緊扣在她淩亂的發絲間。

林盛夏眼淚刷刷的落下來,他怎麼可以說出這麼殘忍的話,他怎麼可以像是交待遺言似的對自己說,他讓她改嫁,可是這個世界上哪裏還有第二個顧澤愷可以讓她的心忽上忽下,可以給她第二段驚心動魄的愛情?顧澤愷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對自己說讓她改嫁的話……

“可若是我活著,你在家裏等我,我會去找你!這次不鬆開了,誰威脅我也不會鬆開你的手!”顧澤愷最後這句忍不住破音,眸中的隱忍穿插過表情裏的堅毅,竟讓林盛夏說不出的心疼!

她的臉色煞白,顧澤愷又何嚐不是,兩個皆是因為即將失去的疼痛!

他們的這場婚姻,曾經令他們兩個人傷痕累累,抗拒過排斥過猶豫過傷害過,痛苦過絕望過掙紮過重生過,好不容易就要見到幸福的曙光,卻又徹頭徹尾的被打回原形,林盛夏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顧澤愷也不甘心,他甚至還沒有同顧太太拍屬於他們的婚紗照,還沒補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就連糖糖與小黃豆也沒有見證他們長大,他怎麼甘心?原來越是到這樣的時刻,才越是能夠回想起還沒有做的事情有那麼多,人生苦短,他之前何苦要沉溺在仇恨裏不能自拔?

一陣刺耳的口哨聲從元牧陽那邊傳來,顧澤愷清黑的瞳孔倏然抬起看向他,元牧陽轉動著手裏的打火機同樣的也在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