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幕若是從別人的眼裏看來定然是男俊女俏的一對璧人在調情,老舊的磚瓦屋簷向下滴答著雨水,很快便彙聚成一灘細流,空氣裏有曖昧的濕氣流淌著。
顧澤愷的大掌擋在她與潮濕護欄的中間,那溫度透過脊背處薄薄的襯衫布料滲透進皮膚內,流竄過四肢百骸。
林盛夏眼睜睜的看著顧澤愷的薄唇落下,心裏卻亂糟糟的不知道該做何回應,索性閉上眼睛一狠心直接偏頭躲開!
這個落空的吻,瞬間讓顧澤愷的周身繃緊了起來,林盛夏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置於自己腰間的手如閃電般的收緊,力道之大幾乎要讓她痛呼出聲。
“果然是場夢……顧澤愷自嘲似的輕笑了下,原本卡在林盛夏腰間的手緩緩被放開,他全身的氣力似乎在這一刻也因為顧太太的躲避而抽離,眼神移開不去看她,生怕自己會一時失控。
林盛夏深深望著他的背影……
寵愛酒吧二樓的一間不對外開放的貴賓休息間內,元牧陽麵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擺弄著手中的四角玻璃杯。
齊皓雙手撐在特殊材質的落地玻璃窗上,從外麵朝他這邊的方向看去除了一片漆黑之外再也看不出任何物事,背對著元牧陽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俊冷的表情漠然又彷徨。
“齊皓,你心軟了。”元牧陽晃動著手中的玻璃杯,冰塊撞擊杯體的聲響尤為清脆。
齊皓霍然的轉過身來眼神陰霾的望著元牧陽,許久沒有說話,太陽穴處有什麼在突突的跳動著。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齊皓向著元牧陽的方向走去,一把抓過茶幾上的威士忌倒入玻璃杯中一口飲盡,辛辣的琥珀色液體灌入口腔的瞬間,灼熱著他的喉嚨,躁動不安的心似乎也為之安靜了片刻。
“心裏有了想保護的人,做起事情來自然會束手束腳的!以前我那麼勸你不要太過於陷入毒品的買賣裏,可你偏偏執意妄為,自從與顧允兒交往了之後,卻一反常態的要結束掉毒品的生意!你可知道這麼做的風險?幫派裏的那些動作你注意不到?你在這樣下去江爺是不會放過你的!”
元牧陽望著齊皓,在他麵前自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索性將話攤開了說,畢竟……他的人生裏,齊皓算是唯一一個朋友了!
“你以為顧允兒對我有那麼重要?”齊皓薄唇譏笑,說這話的瞬間心裏卻突兀一痛,腦海裏浮現出那張倔強的小臉。
齊皓,隻要你說一句愛我,我就有勇氣麵對全世界的反對跟你在一起!但如果你隻是想要跟我玩玩,今夜過去之後,請你找人將放在公寓裏裏所有屬於你的東西都取走,包括那架鋼琴!我權當我自己是瞎了……
元牧陽聞言隻是平和的笑了笑,他隨後將玻璃杯放在茶幾上,站起身來走到齊皓的麵前大掌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重要不重要隻有你自己心裏最清楚,其實像我們這種身處黑暗裏的蜉蝣,本不應該動情的!動了情傷了別人傷了自己,何必呢?”
這話,元牧陽像是在說給齊皓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薄唇驀然勾起疲憊的笑意,俊逸的臉龐略顯蒼白,隨後又自嘲似的笑了笑,將手掌從齊皓的肩頭移開。
“這不像是你元牧陽會說的話!”齊皓搖了搖頭,黑色的襯衫將那挺拔的身軀襯得更為筆挺,他眼睜睜的看著元牧陽躺倒在真皮沙發上,長臂枕在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