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顧澤愷怎麼都沒有想到林盛夏會拿曾經他說過的話來堵自己,他的確說過蘇暖是他的命,他也的確說過隻婚不愛,那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生生的震痛了他的心!
“所以別在我麵前裝出一副深情的樣子,我永遠都無法忘記在糖糖臨死之前,你掛斷我電話時說的話!蘇暖是你的命,你用她廉價的命換了我五年的折磨,也該夠本了!可是糖糖也是我的命,你說……我該怎麼向你們這對狗男女討回來?”林盛夏嘴角含著淡淡的輕笑,她似乎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顧澤愷聽到這話心裏是什麼感覺,隻是提起糖糖的瞬間,林盛夏原本清透的眸子陡然的被陰霾所籠罩著。
顧澤愷此生都不曾像是這般的挫敗過,他深邃闃黑的眼底有著明顯受傷的痕跡,糖糖的事也是他心裏一輩子的痛,他永遠都無法忘記當元牧陽開口告訴自己他手中拿著的是糖糖的骨灰時,他的心裏有麼的震驚。
“顧太太,蘇暖不是我的命,你才是!你何時想要,隨便你取!我都不在乎!”顧澤愷將吹風機放在梳妝台上,大手落在林盛夏纖瘦的肩膀處,力道之大想是要借由這個動作讓她看清楚自己的心。
叩叩叩……臥室的門板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不一會兒月嫂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顧先生,太太的朋友來了。”
房間裏很安靜,林盛夏與顧澤愷均是沒有回答,而林盛夏隻感覺原本置於自己肩膀處的大掌漸漸無力鬆開,沿著削瘦的手臂處緩緩的落下。
“我去書房處理公司文件,你不要太累了,我會心疼的!”顧澤愷原本略顯激動的情緒迅速收斂了起來,卻見涔薄的唇角緩緩的勾起了溫潤的笑,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林盛夏如水的瞳孔就這樣安靜的落在顧澤愷的背影上,心疼?你何曾心疼過我?
顧澤愷,你的命我壓根兒就不稀罕,我想要的……
是要你孤獨終老,一輩子孤苦伶仃的,整日在悔恨當中度過!
這樣的想著,林盛夏緩緩的闔上了自己的眼瞳……
今天發生了些不愉快,相信大家心裏都應該清楚是怎麼回事,平常心以對,切莫爭執不休―
葉以寧將特別買來的嬰兒用品遞給月嫂,嘴角含笑的模樣看起來心情不錯,眼神落在小黃豆的臉上,手指來回的逗弄著那胖乎乎的小臉。
見林盛夏出來,她率先將另一包東西拿出來放在了茶幾上。
“這是胖子寄回來的野蜂蜜,都是孩子們給你采來的。顧澤愷帶你走了之後,政府部門就有來人說顧澤愷投資了一大筆錢用於學校老舊房屋修繕,再過不久學生們就能夠住上新校舍了。”
林盛夏淺淺的笑著似乎對葉以寧的話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她沉默的將小黃豆從月嫂的手裏抱起。
跟糖糖小時候相比,小黃豆真的已經算是天使了,不哭不鬧隻會咧嘴似笑非笑的模樣,真真是惹人憐愛的。
“以寧,我讓你幫我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林盛夏懷抱著小黃豆坐在沙發上,語調在麵對著閨蜜時一貫都是輕柔的,葉以寧嘴角的笑有著瞬間的凝滯,手指的動作也遲疑了片刻。
“東西我是幫你準備好了,可是盛夏,你真的想好了嗎?”
葉以寧似乎是怕被旁人聽到,刻意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當初在臨分別之前林盛夏交代給自己的事情讓她大吃一驚,她也從未準備過這樣的東西,所以耽誤了不少的時間。
“顧澤愷現在對你,真的可以說是百依百順,過去的事情盛夏你就放下好不好?你曾經那麼的愛他,愛他到不顧一切,現在好不容易他也對你抱著同樣的感情,你和顧澤愷還有小黃豆好好的過日子,難道不好嗎?”糖糖的死她固然是難過的,可是逝者已逝,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的好好生活不是嗎?
林盛夏的眼神卻隻是再平靜不過的越過葉以寧落在寬敞牆壁上懸掛著的巨幅照片,照片裏的糖糖穿著輕鬆熊的玩偶裝,模樣嬌俏可愛的對著相機擺著剪刀手的造型!
“好好生活?我自然會帶著小黃豆好好的生活,可是顧澤愷他不配!蘇暖也不配!傷害過糖糖的人都不配!他們手裏沾的都是糖糖的血,你讓我怎麼好好過日子?我閉著眼睛都能看到糖糖燒紅的小臉,就那麼無力的躺在手術台上,顧澤愷他連糖糖的最後一麵都是陪在蘇暖身邊的!我隻要想起來就覺得同他住在一個屋簷下惡心到了極點!”
在好友的麵前,林盛夏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脆弱,她的手指微微的顫抖著,隻能夠被葉以寧聽到的聲音裏夾雜著哽咽的聲音。
“你知道剛才我讓他去找別的女人,他說什麼嗎?他對我說我們兩個人是夫妻,結婚並不隻是為了做那樣的事!以寧,他的話說的太好聽了,可我卻是一句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