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這麼近,這麼遠(2 / 2)

她那麼千方百計的想要將自己救出去,他一睜開眼睛卻讓她先將蘇暖帶出去,似乎真的太傷人心了,顧澤愷如是的心想。

將室內拖鞋踢到一旁,赤著腳走在冰涼的地板上,隻因為這樣可以減少鞋底與地板摩擦發出的聲響。

顧澤愷再次進來的時候,手裏拿著個家用醫藥箱。

其實他一哈氣嘴裏還是一股濃濃的威士忌味道,之前不要命的喝法令他現在胃腸如攪,可顧澤愷隻是安靜的坐在地板上,將林盛夏因著熟睡而無力垂落的手心輕柔的用大掌包裹住。

棉棒沾著雙氧水小心翼翼的擦拭著那邊沿都有些泛白的皮膚,血跡其實早就已經幹涸了,顧澤愷卻依舊還是一邊擦拭著一邊微張涔薄唇瓣呼著涼氣落在那傷口上。

像是怕弄疼了她!

顧澤愷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移到林盛夏的臉上,那張就算是在睡夢之中依舊緊抿著的唇瓣繃得緊緊的,眉心緊蹙冷汗滾落,可就算是這樣,一張淡雅清冷的臉卻依舊美麗如初。

平攤開自己的大掌,顧澤愷將橫亙在掌紋處的傷疤與林盛夏的對在一起。

不知道是意外還是巧合,兩條傷痕竟然出人意料的吻合在了一起,邊沿相互對接著,像是一種無形的憑證。

代表著他們夫妻兩個人曾經為彼此受過的苦疼。

“顧太太,我回來了。”之前不理智的爭吵令顧澤愷甚至連這句話都沒有說出口,此時夜深人靜,男人低啞醇厚的聲音夾雜著威士忌的酒精味道。

在空氣裏孤獨而又寂寞的傳遞了開來。

林盛夏是被熱醒的。

纖長的睫毛顫抖了下,隨後慢慢的張開眼睛,用了好半天才適應過來這間對自己來說並不算陌生的房間。

明明在顧澤愷離開之後她就已經搬出了這間臥室,更何況之前自己是坐在書房裏看書的,為何一睜開眼睛她又回到了這裏?

這個問題的答案片刻之後林盛夏便找到了,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腰上橫亙著結實的手臂,那是專屬於那個男人的。

顧澤愷怎麼會又回來的?自尊心那麼強的男人在知道自己有了離婚的念頭之後,怎麼可能還會回到這裏來?

林盛夏原本就沒有打算在這一個禮拜的時間裏看到他,可她萬萬沒有想到,不過才過去了幾個小時,顧澤愷卻重新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當中,甚至――

他將她帶回到臥室裏!

她能夠感覺到顧澤愷赤-裸的胸膛貼合著她的背脊,那種感覺是很微妙的,他胸口的兩顆突起因著與空氣接觸硬硬的,而手臂固執的纏繞在她的腰肢之上,就算是林盛夏掰也掰不開。

林盛夏旋即也不在動了,任由身後那個男人將她死死的摟在懷裏。

隻是,這種感覺很微妙,微妙到讓她有些遺憾。

其實,林盛夏並不像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堅強,特別是在黑暗的夜晚裏,當夢魘一次次的來襲時,她是渴望有這樣一雙手將自己摟入到懷中的。

“顧澤愷,放開我,我知道你沒睡著。”不要問她為什麼這麼清楚,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的呼吸就算是壓抑的在怎麼勻稱,他都是清醒的!

顧澤愷給她的回應卻隻是手臂更死死的將她的腰肢給摟住,甚至霸道的就連腿都抬起來將她的小腿控製住,整個人幾乎是呈現大字型的將林盛夏壓迫在懷中。

林盛夏有些不耐煩了,她雖然之前就知道顧澤愷在生活裏孩子氣很重,可從沒想過他會這麼的膩人。

她也不廢話,隻是微微側頭回首張開檀口狠狠的咬在那結實緊繃的前臂之上,他的肌肉很緊繃也很硬,而林盛夏的力氣也不小,除卻這個姿勢給她帶來的不便之外,她咬他的力度沒有絲毫受損。

顧澤愷隻有最開始的時候悶哼了一聲,隨後便又無聲無息的任由林盛夏咬著。

很快,空氣裏湧動著淺淺的血腥味,與顧澤愷呼吸之間的威士忌味道混合在一起,無聲無息的環繞在兩個人的身邊。

林盛夏咬的狠了,也累得極了,身上漸漸浮現出薄薄一層汗水,與他的混合到一起。

他們之間的距離何曾這麼近又這麼遠過?

黑暗之中,顧澤愷睜著眼睛,死死的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直到,兩人都被一股倦意給打敗,就著這樣的姿勢在這大床之上相擁入眠。

淩晨四點的特護醫院走廊內,傳來了一陣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鐵灰色的西裝將健碩結實的身形給包裹住,黑色的襯衫隨性的解開了兩顆水晶扣,祖母綠色的袖扣偶爾閃耀著暗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