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幼兒園女老師順著糖糖視線望去的地方看去,瞬間漲紅了臉。
隻見顧澤愷結實的身形倚靠著邁巴赫的車體,西裝外套扔進了車裏,深黑色的襯衫搭配著銀白色的領帶高貴穩重,麵無表情的俊臉無形之中將周圍人隔開,整體透著淡淡的疏離感。
卻在聽到糖糖的聲音時臉上的表情瞬間融化了起來,如大理石鐫刻而成的臉部線條慢慢的被笑意所籠罩,張開厚實的雙臂,幾分的慵懶融彙成唯我獨尊的氣勢。
糖糖一下子撲到了顧澤愷結實的手臂內,歪歪斜斜的小身子貼著他的大腿,扁著嘴撒著嬌。
“爸爸你今天晚上要走了是麼!我不想讓你走!要不你把我裝在行李箱裏一起帶上飛機吧!”
糖糖說著又紅了眼眶,媽媽跟她說的時候她就不高興了。
“要是把你塞進行李箱裏顧太太絕對會讓你爸爸我睡書房的!”顧澤愷用手指虧了下小糖糖的鼻尖,那居家好男人的模樣令從幼兒園門口走過的老師家長紛紛駐足。
糖糖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巴掌小臉上帶著孩子獨有的天真與嬌憨。
父女倆正說著,顧澤愷的手機鈴聲響起,鋒銳的眉心擰緊,單手抱著糖糖,另一隻手接起了電話。
隻是當他聽到電話那頭唐淮南的聲音傳來時,眼眸冰冷的瞬間如利劍般。
五歲的小糖糖敏感的察覺到來自於父親身上的冷意,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這是她從未見到過的爸爸,好恐怖――
呼嘯而過的寶馬速度已經減慢了,她不知道就這樣開了多久,直到油箱的報表都已經開始發出警報聲,她這才將車停下來。
林盛夏的臉陰沉的可怕,剛才這一路她的腦袋幾乎是放空的。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今天所做的事情到底有多麼的無理智,她也知道自己失控了!
可隻要想到那散落一地有些甚至碎成粉末的水晶珠子,隻要一想到惜之那麼愛美的女人因為手術剪光了頭發,隻要一想到她現在躺在床上連生活都不能夠自理,甚至必須要插導尿管來維持生活,她心裏就覺得有塊地方變得空蕩蕩的。
天氣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蘇暖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悠閑的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她看著林盛夏的臉,嘴角勾著諷刺的淺笑。
“我勸你最好把我送回去,不然淮南生起氣來可是很可怕的!”蘇暖的聲音溫柔可人,像是滲了蜜似的,林盛夏卻隻是安靜的看著前擋風玻璃,許久沒有說話。
哢噠一聲,林盛夏將束縛著自己的安全帶解了開來。
“下車。”冷冷的兩個字從唇邊吐出,隨後率先下了車!
天氣陰沉沉的,像是要落大雨了,林盛夏頰邊的發被風吹動,四散搖曳著。
蘇暖緊跟著下車,她根本不相信林盛夏會真的對自己做些什麼,她眼角微微的挑起,看著林盛夏的背影,眼神裏卻異常的壓抑。
“你看那是什麼?”林盛夏纖纖玉指落在不遠處的某處,蘇暖順著她的手指方向望去,嚇得一哆嗦!
那哪裏是什麼值得人看的物事,竟是兩座墳塚!
蘇暖隻覺得皮膚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其實這裏並不止兩座墳塚,天氣陰沉沉的墓碑上灰色的照片看的人心裏發怵,更何況是在做過那樣的事情之後。
“你――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蘇暖哆哆嗦嗦著兩片唇碰到一起,空氣裏有一種陰霾的味道蘊含在裏麵。
林盛夏卻是不說話,隻是安靜的半蹲下身子將墳頭上被風吹的歪斜的花給放平,那是前不久忌日的時候她們三個人一起送來的,原本嬌豔的鮮花已經被這幾日毒辣的太陽風幹,就連葉子也失去水分幹脆了起來,可林盛夏卻依舊動作輕柔的完成一係列的動作,隨後才重新將實現落回到蘇暖的臉上。
她的眼神是那般的冷漠,而這種冷漠是從骨子裏延伸出來的。
林盛夏的皮膚十分的潔白,在這般詭異的氛圍裏甚至接近透明,蘇暖是真的害怕了,這荒郊野外的如果林盛夏真的對自己做些什麼,她就算是躲都沒地方躲。
“唐淮南不是說醫院不是我放肆的地方麼?那我就帶你來這裏!”
林盛夏纖細的手指落在冰涼的墓碑上麵,涼風帶動起旁邊的墳塚上的冥幣,唰唰作響。
“這裏麵躺著的是惜之的父母,我曾經在心裏答應過他們要好好的照顧惜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