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愷又開了口,這件事情他原本想問的,這兩天的事情一多,又給耽誤了。
林盛夏看了眼顧澤愷,到了嘴邊的話卻還是吞了下去。
“沒什麼,那天允兒出了點小意外,不過現在沒事了,就是不知道這些日子允兒又藏到了哪裏去了!”
顧澤愷剛想要說什麼,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林盛夏,隨後轉身接起了電話。
當聽清楚對方說了些什麼的時候,麵色有些怪異,薄唇習慣性的抿了起來。
掛斷電話,顧澤愷從林盛夏的手中接過了襯衫穿上。
“致遠在我們家門口等著你,他想要問你些事情!”林盛夏隻聽到顧澤愷如是的說著,背對著他的臉色漸漸的凝重起來,隻聽到啪的一聲那纖細的手指重重的將衣櫃的門板闔上,眉宇間的神色越發的淡漠了起來。
這五年裏,溫致遠留在了顧氏,顧澤愷離開之後與林盛夏一起成立愷夏,兩個人的關係必然不再像是以前那樣。
“他想要找我問些事情?我還想要找他問清楚!”林盛夏的嘴角蘊著一抹淺淡的笑意,黑白分明的雙眸裏寒涼刺骨。
消失這麼多天的男人終於出現了,她能不要好好的跟他算算帳麼?
她林盛夏的朋友,不是說讓人欺負,就可以讓人欺負的!
溫致遠倚靠在路虎車旁,腳下的煙蒂已經落滿一層。
這一段時間因著母親與慕惜之的事情他頭都大了一圈,不論是對母親還是自己的妻子好,他都惹得另一邊不悅,兩麵為難的狀態一直維持到母親因為孩子的事情再度為難惜之,而自己因著妻子對自己的哭訴心煩意亂,這才決定出門離開段時間放鬆一下自己。
甚至連手機都鎖到了抽屜裏麵,溫致遠卻不曾想到自己難得的任性竟會害的慕惜之流產,而林盛夏竟會帶人將自己從外麵給母親買的別墅砸個幹淨,現如今因為這件事情娃娃親小姐雖然被送了回去,但是母親天天以淚洗麵,而他又不敢將慕惜之流產的事情告訴她,生怕會造成她的心理負擔。
而現在更為嚴峻的問題就是,不論他如何調查,都查不到慕惜之現在所在的位置,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這是林盛夏從中作梗,所以迫於無奈他隻能夠親自來找她,希望可以將久久不回家的慕惜之帶回去。
可是當林盛夏真正從別墅內走出來的時候,溫致遠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他看著這個麵沉如水的女人緩緩的走到自己麵前,一如之前在那場別開生麵的訂婚宴上見麵時一般,她對待外人時的冷靜模樣總是會讓人心頭產生莫名的壓力。
“我不去找你,你卻先來找我了!溫致遠,你知道惜之那天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嗎?”林盛夏湛藍色絲質襯衫外露出的雪白肌膚在晨光裏瑩亮著,目光在晨光之下顯得淡然而諷刺,令人心裏發怵。
“就算是我對不起惜之,你也不能夠帶著人去把我媽――”溫致遠幹澀的唇吐出這樣一句,臉上的表情帶著頹然,他心裏很煩躁,說不出來的煩躁。
“我把你媽怎麼了?我是罵了她還是傷了她?溫致遠,都沒有吧!”林盛夏纖細的手指輕柔的將頰間的發絲撩到耳後,順便低頭看了看腕間的手表,嘴角露出溫和的笑容,溫和到令人毛骨悚然。
溫致遠的話堵在唇邊,林盛夏的確是沒有罵她打她,可她嚇到他媽了!
“溫致遠,你應該慶幸,現在已經不是五年前,我滿身的戾氣都被我女兒消弭了不少,否則就憑惜之躺在病床上的那個模樣,你以為――我會繞過你和你母親嗎?”林盛夏沉吟著,與她嘴角越發溫和的笑容相比,麵色卻陰沉了不少。
“林盛夏,你不要太咄咄逼人了,不論如何這都是我家的事!”畢竟溫致遠是理虧的那一方,最終他也隻說出了這一句。
林盛夏沒說話,卻看著溫致遠淡淡的笑了,這次退卻了溫和多了些諷刺。
“既然是你家的事,那你來找我做什麼?我和你可沒有什麼好說的!”林盛夏說完作勢就要離開門口,就連車鑰匙都拿了出來。
“告訴我惜之在哪裏?”他就知道林盛夏沒有容易這麼好說話!母親的事情他大可以不計較了,可惜之他是一定要接回家裏的!
“惜之現在很好,不用你費心,隻是可惜了肚子裏的孩子,甚至還來不及見見這個世界,就沒了。”
林盛夏從來都不是個良善的人,她知道哪些話最紮人,可她偏偏就是要挑那些話對眼前這個男人說。
溫致遠雙眼赤紅,想到那個心心念念年已久的孩子,心都要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