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玉猛地聽到蘇暖這麼一說,唇瓣張合著似乎想說些什麼,隻是在看到林盛夏的臉時下意識的又打了個哆嗦。
唐淮南大拳緊握,額間青筋繃得緊緊的。
病房內的幾個人似乎都在等著林盛夏的回應,卻見她的眼神淡淡的環顧一周之後,突然的嘴角微勾。
那淡淡的眼神配上嘴角濃烈的笑意,竟說不出來的詭異!
蘇暖此時也有些後悔了,這麼長時間以來她怎麼會不知道林盛夏的性子到底是如何,她剛才分明是從老虎的屁股上拔了一根毛,危險級了。
“如果真是他的,你覺得我會做什麼?”林盛夏終於開了口,語調平穩麵色冷靜,似乎並沒有因為蘇暖的話而受到任何的影響!
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倏然劃過一絲冷芒,生生駭的蘇暖倒退一步。
“你覺得,我會做什麼?”
一出病房門,薑橘生擔憂的看著麵沉如水的林盛夏。
現在她有些搞不清楚這幾個人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故事糾葛了,唐淮南和盛夏姐之間――不會也有什麼剪不斷理還亂的過去吧?
薑橘生自問自己如果林盛夏真的和唐淮南有什麼的話她到底會有怎樣的反應,可是她卻還是討厭不起林盛夏,這樣的一個女人如果真的熟識了的話,恐怕沒有人會不喜歡的!
盛夏姐有她身上所沒有的一切品質,她的勇敢與對人處事的態度都是她這麼多年來拚命學習的,更何況――
自己是真的很喜歡她!
“盛夏姐,你沒事吧?”薑橘生擔憂的開口,臉上的表情有些怯生生的。
“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和唐淮南的關係一言半語也說不清楚,總之絕對不是你剛才想的那樣。”
林盛夏不過是看了她一眼,便將薑橘生單純的心思看的透徹,她原本可以不解釋的,可是她卻不想要讓薑橘生這般單純的女子心裏記掛著。
有些心思,時間久了,便會成為心頭的繭,生生的擦過心髒的軟肉,隱隱作痛生不如死。
“盛夏姐,我沒――”生怕她誤會,薑橘生趕忙想要解釋。
“橘生,今天還要麻煩你將我送回別墅。”林盛夏卻是淡淡的一笑,似是真的不介意。
“好,我現在去取車,盛夏姐慢慢走到門口就可以了,我很快的!”薑橘生靦腆的笑了笑,快速的向著電梯口走去,她要搭乘電梯到負一層的地下停車庫去。
待到薑橘生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林盛夏嘴角的淡笑更淺了,直至消失不見。
她隻是茫然的站在醫院的走廊裏,形形色色的人在她的身邊穿插而過,她的鼻息之間還能夠聞到消毒藥水的味道,心裏卻空蕩蕩的。
似有一陣涼風在心口的大洞呼嘯著,腦海裏卻不停的回響著蘇暖的話。
“如果我說是澤愷的呢?”
對啊!他們也曾經做過夫妻那檔子事,還是通過電話給自己現場直播過,那溫柔纏綿的聲音一直縈繞在耳旁,直到最後自己在漫天的大雨裏出了那場本可以避免的車禍。
林盛夏緩緩地蹲在了地上,手背上清晰的白色疤痕映入到自己的眼底,她呆滯而又緩慢的輕撫著手背。
突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可笑。
林盛夏啊林盛夏,你到底在執著著什麼?
顧澤愷說他不愛你那便是不愛你了,你到底――還在心裏執著著什麼呢?是不是要等到所有的人都來看你的笑話,將你堅強的偽裝撕破,你才開心?
到那個時候你才願意向著觀眾一鞠躬然後落魄的謝幕?
她用手撐在醫院冰涼的牆壁上,讓自己的身體勉強的支撐著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向著門口的方向走去,臉色慘白。
“林盛夏,你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副賤骨頭?”她一邊走著一邊輕聲開口,像是自問。
炎熱的夏天到來了,可是為什麼她卻覺得有一種冬至的感覺?
林盛夏抬起頭來望著綿白浮雲淌過的湛藍色天空,心裏卻有道聲音在問著自己。
她的愛情,是不是快要消失了?
薑橘生將林盛夏送到別墅的門口,臨道別的時候,她的表情有著些許的遲疑。
“盛夏姐,你不要緊吧?”薑橘生看著她臉色平靜,心裏不安了一路。
她是絕對不會將病房裏的那些話傳出去的,可是盛夏姐回到家麵對自己的丈夫,她的心裏――該有多難過啊?
“我沒事,路上回去開車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