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她不知道?有沒有後悔這麼簡單的答案難道她還不知道麼?
林盛夏卻隻是眼神平靜的看著他,有沒有後悔嫁給他,她是真的不知道。
當初明明是自己要死要活的逼著顧澤愷娶自己的,她有什麼資格後悔?
“別折騰自己了,手背上被火燒傷的水泡都破了。”如果說林盛夏剛才還陷在自己的沉思內的話,那麼現如今的她是真的被顧澤愷手背上破掉的水泡而心驚了。
她快速的起身,或許是有些起的太猛了,林盛夏隻覺得眼前一片昏白。
“你如果後悔了,做什麼還要表現出一副心疼我的樣子?”顧澤愷大手一揮,隻是看到她似乎有些頭暈的蹙了下眉心的時候,終於還是止住了動作。
“我是你的妻子,我不心疼你,還有誰會心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受傷了之後情緒波動特別大,林盛夏無奈的看著顧澤愷,那張俊美的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情緒。
不知何故,顧澤愷心中的憤怒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來得快也去的快,他似乎覺得自己有些衝動了,可在林盛夏麵前卻又拉不下臉來,隻能別過頭去。
林盛夏卻隻是執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隨後又從旁邊的架子上將消毒藥水拿了過來,仔細的幫他消起毒來。
她的動作溫柔,不似往日在商場時的模樣,顧澤愷深邃的眼神落在她的臉上。
心口突然湧起了一種複雜的情緒,林盛夏與蘇暖,這兩個名字在他的心裏慢慢的揉碎,卻融合不到一起。
一顆心本來就這麼大,顧澤愷怎麼可能將兩個名字都放下呢?
這樣的想著,顧澤愷的眼神越發的深邃了起來。
蘇暖從病房當中走出來之後徑直的向著頂樓的陽台上走去,她隻覺得自己的心口被滿滿的怒氣堆積著,隻想要抽根煙才緩解一下情緒。
豈料,此時陽台上已經有一個人站在那裏了。
“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我看你好像很喜歡林盛夏的樣子,為何不幹脆強要了她,就算是心現在不屬於你,早晚有一天做的多了,身體也會順從你的!”
蘇暖從口袋裏掏出女士香煙,摁了好幾次打火機,都因為陽台上的風太大了而吹滅。
直到最後一次,她終於點燃,薄荷味道的香煙在口腔內盈滿,蘇暖一直煩躁的心稍微有些安妥了。
元牧陽不說話,甚至不著痕跡的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修長的手指夾著香煙,男人抽煙的動作性感而又憂鬱。
“蘇暖,我真的嫌你髒。”不知過去了多久,元牧陽扔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蘇暖聽完卻笑了,她嘴角諷刺的笑容越發的擴大了起來。
什麼時候自己堂堂的蘇軍醫竟然成了人人嫌棄的對象?好像自己自從遇到林盛夏的那一天開始,她的人生就整個都不對了。
“嫌我髒?嫌我髒你還不是要幫著我?別忘了你爺爺說過什麼?”
蘇暖笑著笑著逐漸的收斂了起來,心裏的空虛越來越大。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以前,明明一點點小事就可以滿足很久,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你最好確保那場火的事情萬無一失,林盛夏那麼聰明不可能感覺不到異常,如果到時候被她發現了端倪找出放火的人,我是不會讓你脫身的。就算是要死,我也要拉你一起!”
蘇暖狠狠的抽了一口,隨後將煙頭摁在醫院的護欄上。
元牧陽淩冽的麵容上,臉頰微微的抽搐著,牙齒發出咯吱一聲。
她以為她蘇暖是個什麼東西?如果不是因為有老頭子在的話,她真以為能夠命令的了他?
倏然的,元牧陽的手猛然間抬起來,重重卡在蘇暖纖細的脖頸上,逐漸的收緊用力。
像是要將蘇暖掐死似的力度令她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別試圖命令我!”扔下這重重的六個大字,元牧陽隨後轉過身向著樓梯口的方向走去。
徒留下蘇暖冷冷的望著他的背影,神色惱怒!
小可抱著一大摞文件來醫院找林盛夏批示的時候,天氣很陰沉。
她手裏的文件裝了袋,不過才兩天沒處理,便已經堆積了這麼多。
按照習慣,小可徑直的向著林盛夏的病房走去,像是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去麻煩顧澤愷。
不過公司內部職員買的花籃還是要送去,又因為顧澤愷的病房靠的近,她所幸刹住腳步先在他的病房門口站住,想要敲門的瞬間,卻在看到裏麵的景象時,停下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