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牧陽將視線落在窗外,修長的骨指將黑色的車簾‘啪’的一聲打開。
隨著車窗外的景象越發的清晰起來,林盛夏原本平靜的神色也逐漸的被打破,她眼神越過窗外飛速駛過的街景,隨後重新回到元牧陽的側臉上。
“你竟然把我帶到了俄羅斯?”
林盛夏的眼神裏帶著不可置信,元牧陽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確切的說,是中俄邊境。”
元牧陽薄唇微勾,他本就生的俊美,此時夾雜著慵懶就更為令人過目不忘。
“俄羅斯是個軍火販賣的大國,世界上最好的軍火商人都在這裏。”他的聲音裏聽不出有什麼情緒,隻像是在平靜的敘述著一件事實。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林盛夏深吸了一口氣,冷靜的開口。
她現在除了保持高度的警覺之外,也做不了什麼其他的事情了。
元牧陽的視線轉了過來,那雙闃黑幽深令人捉摸不透的眸子,就這樣直勾勾的落在了林盛夏的臉上。
“你難道不想要好好的了解一下你嫁給的那個男人麼?”
元牧陽身形靠著椅背,俊美的臉龐上就連表情都透著諷刺,甚至連顧澤愷這三個字都不願意提及。
林盛夏的動作猛然一僵,雖然之前因為汝窯瓷盤的那件事知道顧澤愷的身份有些特殊,可她卻並沒有在深入的去了解過,現如今元牧陽卻暗示著自己什麼,怎能不讓她感到氣氛的詭譎?
“元牧陽,你到底是誰?”
每次與元牧陽接觸,他帶給自己的感覺都是不同的,他到底是誰?除了是元老的孫子之外,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身份?
元牧陽卻許久沒有說話,隻是將視線落在窗外。
似乎並不準備解答林盛夏心裏的疑問。
與此同時,去往巴黎無功而返的顧澤愷剛剛踏入回別墅。
他忍不住的在心裏冷笑著,林盛夏真的是好手段,不過才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原本暫住在那裏的蘇暖已經被轉移,不知去向。
問過了旁邊的鄰居,這才知道原來在自己剛下飛機的時候這裏就已經人去樓空!
時間把握的如此精確,就連他都不得不佩服林盛夏做事的縝密。
“你還知道回來?”顧家大廳內氣氛一片陰霾,顧弘文見顧澤愷踏入大廳,隱忍著震怒的聲音便響起。
“你把顧家的臉麵都丟盡了!沒有新郎的婚禮,你知道盛夏今天承受了多少指指點點麼?”
顧弘文語氣陰鬱,對顧澤愷的失望毫不掩飾!
顧澤愷一怔,他還以為林盛夏在接到自己不能出現的消息之後會取消掉婚禮,卻不曾想到她就算是一個人竟然也堅持了下來。
“這些我也就先不跟你算了,你把盛夏帶到哪裏去了?”
顧弘文手勁極大的用拐杖重重的砸向地麵,一頭整齊梳在腦後的銀發隨之波動著。
“什麼我把她帶到哪裏去了?林盛夏失蹤了?”
顧澤愷單手還掛著西裝的外套,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會感覺到疲憊,隻是在聽到林盛夏失蹤的這個消息之後,他的心頭莫名的一凜。
“澤愷,這次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不對,就算是你多麼的不喜歡林盛夏,在婚禮上不出現算是什麼事!”
難能可貴的,就連謝青鴿都出聲,對於她來說,她當時在教堂眼睜睜的看著林盛夏挺直了身子走完了紅毯,同樣身為女人她在清楚不過這到底有多麼的打擊!
就算是在不喜林盛夏,可她的心裏到底還是有了些憐憫!
唯獨隻有顧允兒眼神閃爍的坐在一旁,麵色中帶著驚慌,可因著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自然也就看不到她的異樣。
“萬一她要是出了什麼事,別人會怎麼看待我們顧家?你給我找――不擇手段的把盛夏給我找回來!在沒有帶她回來之前你也不準回來!我就權當沒有你這個孫子!”顧弘文這話說的極重,就連謝青鴿也吃了一驚,她知道這一次顧澤愷做的事情是真的惹怒了他!
“我會將她帶回來的。”顧澤愷這句話說的鏗鏘有力,他雖然想過回來麵對林盛夏的千萬種表現,卻獨獨沒有想過她會失蹤!
顧弘文卻連理都沒有理他,徑直的上了樓!
雖然對顧澤愷不滿,但是顧弘文卻是對他的能力很有信心的,而現如今他還有更重要的客人在樓上的書房中等著他!
推開書房的門,顧弘文率先看到的便是高挺的背影,混雜在光與影的交界處,並不能看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