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勢在必得的眼神,令蘇暖慌了手腳,她今日之所以跟顧澤愷來到顧家,便是想要懇求顧爺爺能夠允許自己同顧澤愷在一起,而這件事的前提就是,自己的身份依舊還是顧澤愷的救命恩人!
可是林盛夏的到來卻令她不能夠這麼篤定的開口了,這樣的想著,蘇暖越發的抬不起頭來。
“人都到齊了,還不準備進去麼?”
林盛夏淺淺開口,即便是在見到蘇暖,臉上的表情也未曾失態一分。
“你今天來就是自取其辱的!”顧澤愷黝黑的眸子盯著她的每一個動作,生怕林盛夏會傷害蘇暖似的。
“還沒開始呢,你怎麼就這麼肯定自取其辱的人是我?”
林盛夏澄清的眼睛看了一眼蘇暖,嘴角的淺笑未曾減少一分,這話聽到蘇暖的耳中自是多出了一絲警告的味道。
顧澤愷倨傲的用眼神冷冷的看著林盛夏,他從一開始或許就沒有弄懂過這個女人,她好像臉皮厚的像是用什麼都穿不透似的,明明身為女人卻可以在商場屹立不倒,雖然手段不見得多幹淨,可至少目的都達成了!其實自己身邊有許多的男人都對林盛夏讚不絕口,稱她是生意上的最佳夥伴,就連致遠也是這樣。
可鮮少有男人願意擷取這朵帶刺的玫瑰,隻因認為自己駕馭不了這樣強勢的女人!
“暖,你先上去,我和她說句話。”顧澤愷仔細的將蘇暖的發別到耳後,溫柔的語調與對著林盛夏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林盛夏將一切聽在耳中,嘴角的淺笑稍稍凝固,很快卻又恢複正常。
蘇暖的視線在兩個人之間來回的移動著,遲疑了片刻,隨後點了點頭順從的向著不遠處走去。
顧澤愷的笑容一直維持到蘇暖轉身之後,伴隨著夕陽一點點的移動落下,他的眼神也越來越冷了。
黑色襯衣搭配深色的西褲,他一如既往的吸引女人的眼球。
林盛夏打量著顧澤愷的同時,顧澤愷也在看著她。
今日的她將外麵的小西裝脫掉,僅穿著裏麵湛藍色的絲質襯衫,烏發明眸,或許是因為夕陽的關係,她的輪廓線的異常的柔和。
顧澤愷在心裏冷笑一聲,在這張麵孔下麵隱藏著一顆怎樣惡毒的心恐怕也隻有林盛夏自己最清楚!
“你想要對我說什麼?”林盛夏的心莫名的燃起期許,雖然這樣的情緒對於現如今兩人的現狀來說是如此的可笑。
“林盛夏,你肚子裏的孩子確定是我的麼?”
顧澤愷的話音落下,林盛夏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了起來,心裏最後殘留的那點期許如同肥皂泡一般的破碎。
她一直都以為心疼到窒息不過是矯情人說的矯情話,可是此時當她親耳聽到顧澤愷這樣說的時候,林盛夏還是屏住了呼吸,盡管臉色越來越沉,可是眼底的脆弱卻被她很好的掩飾了起來。
“顧澤愷,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盛夏的聲音很冷,如同顧澤愷的。
“你不是處女了不是麼?我又怎麼知道你不是因為想要栽贓我而‘走錯’房間的?”顧澤愷涔薄的唇勾起最為殘酷不過的笑容,他修長的手指緩緩的捏住了她尖尖的下巴,強迫林盛夏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眼睛,冰涼的溫度穿透薄薄的皮膚,直抵林盛夏的內心。
顧澤愷原本還想要給這個女人留絲情麵的,可誰知她卻給臉不要臉,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仁慈?
林盛夏的眸光微微顫抖起來,她一貫平靜的眼眸裏難能可貴的沾染上憤怒,這是性子內斂的她從未有過的!
“你走了之後我檢查過床單,林盛夏,你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你心裏清楚!不要逼我等下當著爺爺的麵將這件事挑破!”顧澤愷一字一句的說著,他親眼看著林盛夏臉上的血色褪去,也親眼看著她與自己的雙眼直視,那種隱忍的悲涼,竟令他莫名的心頭一顫。
“我的確不是處女了,那又如何?你能保證你還是處男麼?既然保證不了,那你有什麼資格懷疑不是處女的我不能懷上你的孩子?”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林盛夏異常冷靜的聽到自己的聲音,她甚至可以做到麵不改色的將那句話說完,忽略掉心髒靜止的哀戚,她竟然還能夠據理力爭!
就連自己都要頒發給自己一座最佳諷刺獎!
“如果你不相信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話,等到了三個月之後做穿刺就可以測出DNA,到那時候我們在舉行婚禮也不晚!”林盛夏的語氣淡泊寧靜,好似剛才受到羞辱的不是自己。
顧澤愷憤怒的鬆開了依舊卡在她下巴處的手指,嫌惡的表情好似髒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