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然又開口說:“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早晨的天地靈氣是很濃鬱的,所以古來大成者皆是勤快之人。以後每天天未亮時起床,來院子裏等我。”
“是,父親。”李悠凡大聲說。
今日,先跟為父去琅邪山一趟。早飯之前回來。
琅邪山,也是無邊森林邊緣位置的一座山。
距離李悠凡住的地方不遠,也就百裏。
雖然這個時代的人身體都比較強悍,可是這個時候離早飯時間也就一個半時辰,想要到百裏外的琅邪山再回來,壓力很大很大很大,幾乎根本不可能。當然,這是對普通人而言,對李悠凡這樣的孩子來說,那根本就不可能!
“父親。。”李悠凡剛剛想開口。
“出發!”李依然已經打斷了他。說完起身率先跑了出去。
李悠凡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小小的身影剛剛跑出去。屋子裏就浮現了一個身影,自己的兒子第一次開始習武,母親又怎麼會放心。
輕輕倚靠著門框,“悠凡,你可要堅持住。”
而這個時候,不可計數的遙遠地方。
那李悠凡出生時出現過的年輕人對著一個全身罩著黑色袍子的人輕輕說,“你要堅持住。”
眼神裏滿是壓抑著的憤怒。
那群混蛋,大哥在這的時候,一個個比貓還乖,如今大哥不在,就一個個比狼還狠還貪婪。要不是....真想宰了他們。
那黑袍人搖了搖頭。悄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有些頹廢的身形頓時挺拔起來。
“雪夜,如果悠凡還在,你說該有多好。”
就在跟隨李依然奔出去十裏左右的時候,李悠凡已經感覺周圍的涼風也吹不走身上的熱汗了。實在是太累了。
李依然一語不發的徑自往前走,偶爾回頭看看身後那瘦弱的身影。眼裏除了愛憐還有堅毅。
不經一番徹骨寒,哪來梅花撲鼻香?
縱然自己也很是心疼。
清晨籠罩的薄霧漸漸被初陽驅散。
眼看已經跑出了四五十裏,李悠凡額前的頭發已經被汗水打濕緊緊貼著額頭。眼前已經是一片片的模糊。
李悠凡咬咬牙。努力抬頭看看前麵那偉岸的身形。
我就不信了!
骨子裏繼承了李依然的堅毅執著爆發出來。已經飄忽的腳步再次堅定起來。
狼邪山並不高,在無邊森林邊界隻是很普通的一座山而已。
可是今天的狼邪山很不平靜。
狼邪山頂上,此刻有三個人分三方站著。
一個威武雄壯的身軀,背朝著無邊森林方向,仿佛如亙古不變的守護
一個嬌小玲瓏的身軀籠罩在紫色的袍子裏,麵朝初升的驕陽,依舊看不清麵容。
一個麵如溫玉,身材修長的年輕人,一身白衣,淡金色的高冠束縛著黑色的長發。雙手負在身後。
三人呈三角之勢,好像是好友聚會,站位又仿佛對彼此任何一人都有淡淡的戒備。
良久。
那麵如溫玉的年輕人率先開口,聲音如和煦春風吹過,如同許久不見的好友帶來的真切問候:“一轉眼千年,二位都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