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還記得周耳左手掌中,所緊握的那一截緞料湖藍色小布條嗎?”劉榮邊走邊問。
“下官明白,那是從皇宮侍衛身上撕扯下來的,因為布料、顏色都一樣。太子懷疑侍衛中有內奸?”周軼小聲地問。
劉榮臉色嚴峻地低聲說:“不是懷疑,是肯定。
當日在酒樓處的街道上,羅天、羅章和竺棟三人合戰一殺手,尚未能完全占據上風。
而昨天入夜時分,羅天卻能獨戰三名武功高強的刺客,不僅出聲示警,還能堅持到其他侍衛趕到才中劍倒地。
若說這三名刺客的武功與酒樓街道上的刺客相比還不及的話,周重周耳又豈能被殺?
若說遠超的話,羅天又哪裏有能力獨力勇鬥?”劉榮細聲說。
“還有,周耳左手中間三指指甲縫中的血跡,應該是與殺害他的人纏鬥時,抓傷對方所留下的。
如果殺害周耳的人是侍衛的話,那皇宮侍衛中肯定有上衣撕破處皮肉被抓傷之人!”周軼不愧為決曹大人,分析得頭頭是道。
“因此,我暗中讓鄭庚去查這件事了。我們到那裏的時候,鄭庚應該已有消息了。”劉榮很有把握地說。
“嗬嗬,太子揣著那布條一直未用,下官心裏還時時嘀咕呢。原來,太子早有安排了。下官佩服,佩服!”周軼誠心地說道。
“昨晚入夜時分的那三名刺客,至少在皇宮侍衛中有內應,甚至三名刺客中就有皇宮侍衛在內。
周大人,外人如何在極短的時間內得知那殺手的屍體放在羅天的房舍中呢?”
“太子所說甚是入理。哦,鄭庚來了。”
遠遠的,鄭庚帶著幾名侍衛迎麵而來。
劉榮與周軼對視一眼,迎了上去。
劉榮想著鄭庚找出了製服上有破洞、身上被抓傷的侍衛,一心想著要怎麼處理這個侍衛內奸。
可鄭庚的話擊碎了劉榮的預期:“太子,小的未曾找到太子所說特征的侍衛。”
周軼望了望劉榮,也是同樣的震驚。
“全皇宮的侍衛都查過了麼?”劉榮問。
“查過了,就隻有受傷的那幾名弟兄未曾檢查。
小的想,他們自己都已受傷了,不可能是太子所說的那種人,便沒去查。”鄭庚振振有詞地說。
“壞了,太子,我們趕忙過去吧,不能再耽擱了!”周軼畢竟是決曹大人,知道現在這種情況,時間往往就能決定勝負。
“鄭總管,帶弟兄們跑步前往受傷侍衛們治傷的房舍,給我全麵封鎖住,不允許任何人進出!”劉榮急急地說。
鄭庚雖然不明就裏,但吃過一虧,他可是記住了。
一聽劉榮如此吩咐,鄭庚大喊一聲,帶著侍衛們快速跑向洛城門處侍衛的房舍。
等到劉榮和周軼跑到的時候,鄭庚已全麵封鎖了侍衛房舍的所有出入口。
劉榮也不問三七二十一,和周軼一起直奔羅天的病床,乍一看,兩人都驚呆住了:羅天正蒙被而臥著。
鄭庚跟了進來,見狀問:“太子,可有什麼著小的去做?”
劉榮不容置疑地說:“查檢看看,是不是所有的受傷弟兄都在!”
周軼與劉榮對視一眼,兩人均置疑地搖著頭。
鄭庚查檢完畢,跑到劉榮跟前彙報:“太子,隻有一名叫童康的受輕傷侍衛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