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拱手,劉榮微笑著說:“本太子正為查檢屍身一事發愁呢!沒想到父皇竟派來了內行人。周大人,今後請多多指教!”
周軼隻聽說這太子見多識廣,本就做好處處受擺布的心理準備,沒想到劉榮竟然這般和氣,還這般客氣。
周軼一時感動地抱拳作揖,連聲說:“太子見聞廣博,能跟隨太子,正是微臣長見識的機會。太子但有什麼吩咐,微臣定將照辦。”
劉榮爽朗一笑,說:“周大人客氣了!哦,河間王,房舍裏不雅,河間王還是呆在外麵吧。”
河間王劉劉德不屑地撇撇嘴,說:“不就是一具屍體嗎?本王何懼之有!走,我們一起進去看看吧。”說著,河間王劉德率先向房舍間裏走進。
劉榮朝周軼做了個請的手勢,周軼躬身示意讓劉榮先請。
心想查檢殺手屍身要緊,劉榮便不與周軼客氣,跟在河間王劉德身後也進了房舍。
劉榮令羅天解開殺手屍體上的布條,跟周軼一起蹲下身來,一件件地解下殺手身上的衣服和衣飾,均無發現異常的地方。
李涪跟在河間王劉德身邊,靜靜地觀察著。
“周大人,這些衣著都是我們大漢人慣常所穿的吧?”劉榮見殺手所穿衣服與街上之人大體相仿,便問周軼以求確認。
“是的,是我們的漢服,質地不差,屬上等軟絲綢。”周軼邊檢查邊答道。
“可有什麼衣飾不是大漢出產的呢?”劉榮心知在這些方麵,自己要比周軼差得遠了,這才相詢。
“衣服、衣飾和褲子都與地方上富戶人家所穿無異,內衣也無異常。咦,這腳似乎有特點,不大象我們大漢之人的腳。”周軼邊盯著殺手的腳邊說。
聽到周軼的話,河間王劉德和李涪也蹲下來湊近來看。
劉榮伸手摸了摸殺手的腳,感覺不到有腳繭。
想了想,劉榮對李涪說:“李侍衛長,請你將鞋脫下,解開裹腳布來,好嗎?”
李涪不知所以然地望了望河間王,河間王劉德生氣地說:“別說太子讓你脫鞋解裹腳布,就是讓你脫個精光,你也不得猶豫。明白了嗎?”
被河間王劉德訓了,李涪趕緊脫下鞋子,解開裹腳布,遲疑了一下,將腳丫子伸向劉榮。
劉榮認真地伸手撫摸著李涪的光腳丫,再摸摸殺手的光腳丫,又摸摸李涪的光腳丫。
抬起目光看著周軼,劉榮說:“李涪的腳底有很多硬腳繭,而殺手的腳底上卻沒有明顯的硬腳繭。同是練武之人,何以有這麼明顯的區別呢?”
說完,示意李涪裹上裹腳布。
李涪邊裹腳布邊說:“稟告太子,我們漢人練武多在場子上,地麵難免有硬物嗑磣到腳底。”
硬聽李涪提到漢人,劉榮立即意識到,這人可能不是漢人,便問:“那什麼樣的練武之人,似殺手這般武功高強的,腳底會沒有鹹繭呢?”
“草原上的人吧!”李涪不加思索地回答說。
周軼驚訝地說:“不可能是草原上的人吧?他們跟太子有什麼仇冤呢?”
“嗯”了一聲,劉榮不再繼續問下去,而是低頭動手將殺手的內衣剝去。
殺手的上身雖然肌肉發達,但卻是細皮嬾肉的,顯然平日裏保養得很好。
劉榮朝羅天和李涪看了一眼,低聲吩咐:“你們先退出去吧!”
待兩人退出去後,劉榮朝王琛和龍全點個頭,兩人一起退下殺手的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