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凝思想著,竇太後卻聽到宮中的太監大聲地說:“奴才給皇上請安!”
竇太後心思何等縝密,見皇上這麼快就來了,定然是來請自己做出決斷的,不由又歎了口氣,才將目光抬起,投向臥房門口。
竇太後心裏暗罵一聲:“該死的皇後!給哀家惹出這許多的麻煩事來!”
劉啟帶著劉榮和裴康走進竇太後的臥房,劉啟躬身一揖,說:“兒臣給母太後請安!”
劉榮似乎萬分委曲地向竇太後抱揖著喊了聲:“老祖宗!”
裴康半跪著行了禮,說:“給太後請安!”
竇太後麵帶微笑,說:“都坐下吧!來,榮兒,坐到老祖宗身邊來!”
劉榮聽話地走到竇太後左側坐下,輕輕抓起竇太後的左手,不停地摩挲著。
竇太後憐愛地抬起右手,饒過身子,輕輕拍拍劉榮的手背,說:“榮兒被冤枉了,受委曲了!不怕,老祖宗給你作主著呢!”
竇太後的話,大大出乎劉啟的意料,臉上表情不由一窒,輕聲問道:“母太後也覺得榮兒是冤枉的?”
竇太後白了劉啟一眼,反問道:“皇上,榮兒要不是被冤枉的,難不成榮兒還會做出此等令人不齒的事來麼?”
劉啟被竇太後搶白了一句,隻好乖乖地陪著笑臉說:“母太後訓得是,兒臣話語失當了!”
竇太後輕輕拍打著劉榮的手背,望著劉啟問道:“皇上是來為難哀家的吧?”
劉啟被竇太後*得不得不將來意說了一遍。
竇太後望了裴康一眼,笑著問:“想來裴總管定然有話想對哀家說了!”
裴康本侍立在劉啟身後,聞言橫跨一步,躬身回答道:“太後英明!卑職想說,在臨江王和河間王來長樂宮給太後請安之前,皇上在棲鳳宮中已經對兩位王爺說過,很多天沒去看望皇後了,隨後就會順道去看看皇後。
以卑職推想,此種情況之下,發生臨江王和河間王非禮皇後之事,實在匪夷所思!”
竇太後輕輕歎了口氣,說:“看來,哀家不想勉為其難也不成了!
皇上說得對,出了事情就要對滿朝文武有所交代。
好吧,榮兒就將去皇後宮中請安的經過說一遍吧!”
劉榮乖乖地將經過如實說了一遍。
竇太後“卟哧”一聲笑了出來,側臉望著劉榮問:“既是如此,榮兒是不是覺得太受曲了?”
劉榮隻是望著竇太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竇太後歎了口氣,說:“不委曲!
誰叫你是廢太子呢?
榮兒回到皇宮來,是礙人家的眼了,怎麼不生出事情來呢?
好了,榮兒不用覺得委曲了,要大肚些,別跟那般人計較,老祖宗心裏有數著呢!
榮兒隻把心思放在幫你父皇處理好政事上就好了,容得下別人才能自容,這道理聰明的榮兒自然很明白的。”
皇上能領著劉榮到長樂宮來,竇太後心裏非常明白,皇上借著皇後生出的這事,明著是來請自己做出決斷來,暗地裏是在試探自己對於再次廢立太子的態度來的。
竇太後本來就不喜歡善用詭計的王皇後,見她偏又生出這許多不利於保住太子之位的事來,心裏也隻能徒歎了。
聽完太後這番似是安慰自己的話,劉榮立即意識到太後正在試探自己對太子之位是否在意,立馬委曲地說:“老祖宗,榮兒隻想做好律法曹的事情。
好讓我們大漢的律法時時貼近百姓的想法,讓官員們遵循律法判案時,能及時厘清事實真相,作出正確的判定來。
如此,榮兒已覺得是對大漢作出了自己的貢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