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姐姐想想方才,從頭到尾可見她笑過麼?”她擰起兩道好看的秀眉點頭,頓了頓,又道,“那衛遠侯權傾朝野不說,更是相貌出眾舉止不俗,天下的女子誰嫁了他不得歡喜,偏這景芊郡主的臉上連點喜絲兒也不見的。”
我想到她方才那淩厲的一眼,心下也覺納悶,猶記得她那一眼分明是在皇後報了我的封號位份時才有的,可按道理,她該知道她的這樁好姻緣是我所賜,不說對我感恩,也絕不應該會是這種表情的吧?
和婕妤又道,“才榮昭儀那一句話原也就湊個趣兒,我瞧她那神色竟是很不耐煩的,若說她依仗著皇後娘娘眼裏沒榮昭儀,可是對著皇後時,她臉上也是一點笑意沒有的,嗯,真真是奇怪至極。”
我臉上笑著,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不接話,眼見轎子抬到跟前,她便向我告退道別,各自上轎回宮。
轎子才轉過文賢宮前的青石板路,就見紅牆那頭,一個品服齊整的男子儼然而立,轎子經過他的身邊時,他並沒有遵守宮裏的規矩背過身子,目光朝迎秋身上一掃,就落到我坐的轎子上來,我正微挑開簾子看著他,冷不防他的目光迎過來,和我的目光一對上,我身子一顫,人就僵住了。
雖是新婚,卻看不見一個新郎官應有的風采,神色竟有些憔悴,投射過來的目光裏有不甘,有憤怒,有落寞,還有一絲怨……
怨,是的,他應該是在怨我,怨我給他選了景芊郡主,怨我讓淩禦風下旨選定成婚日子,讓他避無可避,但是,景芊郡主那樣的仙姿麗顏,即便他是權傾朝野的衛遠侯,亦算是配得過了,洞房花燭之夜,佳人如玉,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隻是一晃之間,他的身影便被隱住,我手指一滑,轎簾緩緩而落,靠在椅背上,不覺又想起今日景芊郡主方才那奇怪的表情,和婕妤說得很有道理,她到底是為什麼?
回到靜怡宮才坐下,小喜子笑嘻嘻的進來,“娘娘,大將軍來信了,”說著,從袖袋裏摸出一封信來雙手呈上。
“哦,是嗎?”父親走了已有一段日子,這卻是他傳給我的第一封信,我大是歡喜,然而拆了信才看兩行,我的心便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目光死死的落在那幾個震駭了我心神的字上,“糧草難濟……”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是行軍大仗古往今來鐵的定律,朝廷向來深諳此理,不管國庫多苦難,軍餉上從不肯克扣半點,怎麼今天父親卻突然來信說,“糧草不濟?”
而奇怪的是,即便是軍餉上出了問題,父親該給皇帝上折子才是,怎麼卻將這信兒遞到了我這裏?
【今天依舊隻能更一章了,好在今天不用再去醫院,可以在家休息了,看白天加更吧,然後,昨天發的那章,大約是頭暈眼花的,開頭就漏了一段,這個自己是不能修改的,編輯又不上班,隻能天亮了再弄了,等這兩天好些了,立刻回複一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