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素綾初出任城界,醉馬偶遇安將軍(1 / 2)

[[[CP|W:210|H:140|A:C|U:http://file2.qidian.com/chapters/20153/3/3430094635610094089997500677630.jpg]]]任城尉李孤青年時,曾是一名劍客,儀仗家學深厚,得以在江湖中闖出名堂。但於二十七年前忽然隱退,從此步入仕途,但是甘願身居威職,而不問朝堂之事,於江湖紛爭亦是充耳不聞。他在山東境內,任城縣裏安逸地擔著一份閑散的差事,倒也落得逍遙自在。而今老李年逾五十,其子素綾已近而立之年。他詩文劍術,文韜武略,皆不遜於其父,更有趕超之勢。然,老李深恐朝堂黑暗,不願素綾身處其中,是以素綾雖在十五歲時已經考中進士科,李孤卻並未任其在仕途行將下去。而是在其後一年,為他安排親事,將其困在家中。素綾因累年來難有所為,心中便有不忿之意,卻又憚於與其父爭辯。便在一日深夜時分,帶上包裹盤纏並兩壇子原泡米酒,飛身上馬遠遠地逃將出去,竟未同妻子告別。此時,其子秋蓬尚不足歲。他這一路快馬加鞭,生怕父親帶著家丁策馬追趕,不消一日,便出了任城地界。眼見後無“追兵”,他便舉起一壇子酒慢慢悠悠喝將起來,渾渾噩噩竟又過了大半天。其父親手釀的兩壇絕好的原泡米酒,在這半日的功夫裏,便被他就著肉幹喝得隻剩下半壇子,是以一路上都是濃濃的酒味。卻說這一日,素綾因路上酣飲過度而伏在馬背上睡著了,這一路上的顛簸倒也沒讓他從馬背上摔將下來,卻也是個奇事了。

不想這李大才子實在貪杯至極,不知自己量淺,還牛飲了兩壇酒,足足五斤的分量,即便是水也喝得過飽了,何況是酒。加之一路的顛簸,素綾腹中脹痛難當,猶如翻江倒海,便是一路伏在馬背上,一路地狂吐,弄得周身半徑十步內,皆是濁臭的酒氣。路邊的行人見其狀,問其味,皆是掩鼻後退,卻又笑他形容狼狽。

若說這素綾就這般被馬兒馱將著,吐得醒來倒也罷了,但卻仍是昏昏然不省人事。這馬馱著他徑自慢慢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倏地,迎麵而來一隊人馬,軍人裝束,皆著黑袍玄甲,浩浩蕩蕩。為首的一個將軍,體量魁梧,發須甚長,不似中原人士,背後一柄盤龍紋的長刀,金身黑鋒,熠熠生輝,似是一件神兵利刃。

這時,素綾的馬走了有十餘步,見來人陣仗浩大,便要避讓,不料馬兒轉動身子卻把背上的素綾摔將下來。這一來,素綾正好被摔趴在大路中間。

為首的將軍,見地上躺將著一個醉漢,軟軟的一條,又白又長,似是活人又若屍體,不由得人馬皆驚。

將軍身旁一青年,書生模樣,腰間卻佩著長劍,從馬上下將下來,跑到素綾近旁。打量了一陣,又在他身上搜羅一番,隻翻得一些碎銀兩和一封書信,信封上寫著“幽州節度使兄張純敬啟”

青年向將軍稟報了所探之情,將軍一聽,但聽得“兄張純”三字時,不由地又一驚,連忙叫人將素綾扶起,帶回了府中。

素綾自離了任城,一路趕往西南,其間翻山越嶺,甚是疲憊,加之又豪飲了兩壇子酒,便是真真難得醒將過來,於是,他在將軍府中一躺便是二日餘。

卻說這一日,素綾忽覺得口舌燥熱,幹渴難當,便呼將道:“水,快給我水。”一旁的侍女和仆人見狀,連忙斟茶遞水,又去叫了將軍。

待狂飲三大杯濃茶,素綾才真的醒將過來,而此刻,初時撞見的那位將軍已坐在一旁。

將軍見素綾醒了,連忙起身,將其扶起坐定,說道:“賢兄可算醒了,叫小弟好等。”

素綾一時未回過神來,又聽得這將軍樣貌魁偉卻語意恭敬,便不覺疑惑起來,問將道:“這位將軍,你我.......素昧平生,何以稱呼對在下以兄長相稱?”

將軍笑道:“賢兄可是叫李素綾,乃父可係任城尉李孤?”

素綾答道:“卻是如此。卻不知將軍如何得知?”

“兄長請恕小弟冒昧,不想翻看了令尊寫給家父的書信。小弟乃幽州節度使張純之義子,名曰安崇山,家父與乃父係八拜之交,故我等自當以兄弟相稱。”

素綾乃悟,心道:我原以為父親並不讚成我踏上仕途,是以難以心中積鬱,衝動之下,便不辭而別。卻未及預料父親早將我引薦給了張純大人。他轉惑為喜道:“原是如此,但不知將軍年紀幾何,或長於李某,怎就稱李某為兄長了?”

“賢兄見笑了。吾平素最敬讀書之人,而賢兄又絕世才子,雖身處齊魯之地,但名聲早就煊赫在外了,又以我等父親之淵源,故更當以兄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