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初她沒有將紫貂給禦寒天,一切都會不同,這個世界將無人能夠傷害她這個異端,可惜啊可惜。
“怎麼樣?”
“有錢。”即墨月陽挑眉,“或許你一直低估了禦寒天的能力,這個大陸上,除非四界聯手,否則想動他一根汗毛,很難。”
納穗白了臉,她知道禦寒天強,但不知道他竟然強到如此地步。
“再者,”聽到對方開口,她下意識抬頭。
即墨月陽虛空一抓,變出一條繩索,套進她的脖子,慢慢縮緊,看著對方眼球外突,這才慢慢說道:“如果到了萬不得已,我會讓她死在我手上,但不是現在。”
手猛然鬆開,納穗大口大口的喘氣,再抬眼時,人已不見。
窒息的感覺還在,麵頰已是滿臉淚水,直到冰涼的手指幫她揩去麵頰濕潤。
“寒天?!”
禦寒天站在黑夜中,一襲黑色長袍在風作颯颯作響,他一揮手,絞刑架應聲而碎。
納穗往下跌去,冷硬的地麵忽的變成柔軟的花叢,摔下去也不疼。
“你想要什麼?”禦寒天居高臨下看她,“我會滿足你。”
納穗撫摸著身下柔軟的花瓣,“除了她以外,我是你第二個特殊對待的女人嗎?”
對方不語,她卻明了,快樂的笑起來,“我什麼都不要。”
禦寒天皺眉,“愚蠢。”
做人還是要像她一樣,為了達到目的去做事,去利用人,從不回頭,從不懊惱。征服這樣的人,才有快感。
“或許吧。”納穗手指撚著粉色花瓣,“我隻願你記住,有一個女人為了守護她心愛男人而死,這就夠了。”
“隨你。”
夜色漸深,竹林內一棟小屋閃著微弱的燭光,竹林外,一抹黑色的身影站了一晚。夜露打濕了黑色衣擺。
騅兒,盡情享受這難得的自由時光吧,當天地之間不再有力量與我抗衡,那時我便來接你。
屋內,青騅心中悸動,忽的推開竹窗,窗外也隻有風吹竹葉響罷了。
到了二月,天已經冷得受不住,大雪封山,一切都是白皚皚的,白得人眼睛疼。
屋內灶火燒得旺盛,清酒就放在熱水裏溫著,一碟小蔥拌豆腐,一碟鹵味,一碟皮蛋,便是年夜飯。
“其實想想現在也好,不用吃飯都不覺得餓,這興許是到這個世界最大的福利了。”卜算子拍著手掌,三份醉意,七分清醒。
青騅正在吃鹵味,“吃乃人生一大樂事,不讓我吃,還不如讓我死。”
卜算子嗤笑,“你就是覺悟不高,要像我,說不入世就不入世,好好待在幻境裏,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願出來。”
清酒上腦,青騅打了個飽嗝,搖搖晃晃起身,“真是好兄弟,我先去解手,回來再喝。”
推開出門,風夾帶著雪往麵頰上撲,她搓著手往外走,忽的陷入溫暖的懷抱。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