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當!遠方傳來一陣清脆的鈴聲,像少女般的歡笑,帶著一絲輕快。
幾個大漢坐在一輛裝著兩口箱子的雙輪馬車上,馬車慢悠悠的停在了宛城郊外的小村莊的一家酒店前。
酒店不大,四張方桌,一座櫃台,進門口處擺著一口大酒缸,香味隔得老遠就能聞到了。
一個大漢下了車,將兩口箱子上的蓋子一一掀開;箱子裏鑽出兩個人來,一個頭發蓬亂,一個衣著布料雖是華貴卻破爛不堪。漢子扯了扯銬在馬車上二人手上的鎖鏈,道:“你們倆的嘴巴就不能歇一歇嗎?說了整整三個時辰,搞得老子的嘴巴都幹了。”此時小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位銀色短發的男子坐在馬背上左手用力的扯了下韁繩,馬蹄高高揚起後停了下來。
幾個大漢吃了一驚,道:“白魂大人,您怎麼過來啦?”
銀發男子冷傲的瞥了一眼那幾個身材魁梧的漢子,道:“那倆個人還有那把劍,由我親自押送到歐陽大人的府上。”
幾個漢子麵麵相視:“白魂大人,您太多慮了吧,這宛城眼看就要到了,誰這麼大膽子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我看那到未必,這利米特斯大陸上可不全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家夥。”那頭發蓬亂的年輕人終於忍不住說道。一膚色黝黑的漢子朝他臉上吐了一口口水:“媽的,老子忍你很久了,你他嗎給老子閉嘴!”年輕人擦了擦臉上的口水道:“嘴巴長在我身上,你叫我閉嘴,我就閉嘴麼!”漢子怒不可揭,揮舞著拳頭朝著年輕人的腹部猛的打出一拳,年輕人身子晃晃悠悠的向後退了兩步,漢子得意的笑了笑道:“叫你跟本大爺頂嘴。”年輕人摸了摸肚皮也笑道:“你這拳頭不痛不癢,最好是再往下一點,剛好給祖宗我撓撓癢,佑任,你要不要也試試,挺舒服的。“箱子裏的倆人正是淩梵和佑任,佑任冷冷道:”你都吐血了,還要逞強麼?“淩梵摸了摸嘴角的血漬:“這黝黑漢子還真是狠毒啊,居然偷襲祖宗我。”那黑漢子嘴巴都氣歪了,但也不想繼續和淩梵說下去,這路上他是領教到了這小子的嘴上功夫。
銀發男子翻身一躍,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劍在哪?”黝黑漢子笑道:“劍在小人身上,萬無一失,白魂大人不必心急,您這一路也是夠辛苦的,宛城離這也不遠了,不如先去這酒家喝幾杯再上路。”
銀發男子不屑道:“既然不遠了,那就等到了再喝。”
叮當!銀發男子話音剛止,又有一陣鈴聲傳到酒店前,鈴聲忽遠忽近,忽大忽小,讓人分不清到底是在附近還是在遠方。
“誰在這裏裝神弄鬼!”一漢子喝道,“這裏可是歐陽大人管轄的地盤。”
沉靜,整個村子像是空無一人般沉靜。
酒店裏的人喝著悶酒,從他們來酒店到現在就沒有一人開口說過一句話。
銀發男子摸了摸掛在腰間的劍冷冷道:“此地不宜久留。”
那幾個漢子還沒反應過來,銀發男子已經上了馬,“你們還愣著幹嘛!”
“難道你沒有看出來他們是中了什麼招式麼?”一名係著土灰色披風的中年男子緩緩從酒店中走出,道:“這位壯士,不喝一杯再走嗎?”銀發男子冷笑道:“在下有要事在身,不敢勞煩兄台。還請歸還物品以——“話未說完,忽然酒店裏又走出個身材精瘦的男子,與那係著土灰色披風的中年男子竊竊私語,銀發男子看到那身材精瘦的男子灰色外衣下露出一節藍白相間的衣角,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夥人乃屬國王軍
銀發男子殺意已起,還沒等那精瘦男子的話說完,劍已經朝那係著土灰色披風和精瘦男子遞來,那係著土灰色披風的男子右手扯著背後的披風一揮,格當一聲,右手已然握著一把泛著一絲遊走著的藍色光芒的白色長劍,白發男子一愣,這出劍的速度比將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夥人絕對不是一般的國王軍先鋒隊那麼簡單。白發男子向後一越,劍舉眉頭,雙眼盯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那係著土灰色披風的男子將頭一點道:“你們快去幫那兩小子身上的鎖鏈解了,再帶一夥人在四周仔細搜尋,以免有漏網之魚。”精瘦男子恭敬的道了一聲是,便照那係著土灰色披風男子的話吩咐了下去。白發男子惡狠狠的道:“你們竟然早有埋伏!”精瘦男子笑道:“是你們自己太笨,我們在此開設酒館,原本隻是想打聽打聽城內的消息,嗬嗬,哪想到卻來了跳大魚,我說的對吧——白魂。”白發男子輕藐的看了一眼那精瘦男子道:“那要看看是人釣魚,還是魚咬人。”白發男子身子一個翻轉,長劍已破空而來,這一劍,竟好似星空萬象,蘊藏著無限奧妙與能量。精瘦男子長劍一晃,向前一躍,便向白發男子撲來;白發男子忽的劍鋒一轉,劍勢改刺為劈,劍勢之淩厲也是盡顯無遺。精瘦男子凝氣於劍,劍刃自下而上,以四兩撥千斤之式將白發男子這一劍從右側引開,白發男子雙腳朝著空中踢出,身子竟仿佛有了著力點般向著精瘦男子身後飛去,正在這時那係著土灰色披風的男子右手一揮,背後的披風被其高高拋起,在空中舞動,其人卻已出現在白發男子的麵前。白發男子猛地一驚,左腳卻已朝著那精瘦男子的背後踢出,借著這股反推力,白發男子的身子向右偏離些許,此時其右手的劍卻已向前揮出,這一動作,從白發男子看到麵前忽然出現的敵人到將這兩招使出,前後不到百分之一秒,但是他卻還是撲了個空,隻見那精瘦男子已然躺在酒店門口,而在他身旁站著的正是那個剛剛還在他麵前的男子,白發男子雙腳著地,忽的大笑道:“聯盟左將軍雷諾,號稱閃電,果然名不虛傳!”那男子右手舉起,抓住了落下來的披風道:“白魂,你身為帝國暗部四大護法,為何會來這個國家,這場叛變又和你們有什麼幹係?”淩梵在旁邊已是看得目瞪口呆,忽聽得那個被白發男子稱作左將軍雷諾的人問其和這場叛變有什麼關係時便忍不住道:“這宛城主已和那帝國狗勾結在一起了,我們就是來這裏打探虛實的,以便摸清實情。”白魂將戴在脖子上的掛飾用手扯了下來,冷笑道:“這個國家——本就不該存在。“雷諾淡淡說道:”該不該存在,並不是你說了算。“淩梵跟道:”就是就是。“白魂大聲道:“多說無益,今日倒要領教左將軍的高招。”說著將手中的掛飾拆入左手臂膀上黑色鐵圈中的一個凹槽裏,隻見黑光一閃,一陣白氣噴出,黑色鐵圈上的魔法符文像是有了生命一樣四處亂竄,不一眨眼功夫便已消失不見,鐵圈砰的一聲,已然從白魂手臂上脫落,此刻白魂臉色微變,原本蒼白的臉頰仿佛注入了生氣,有了些許血色。躺在一旁的精瘦男子微微抬起了頭,看到白魂這一變化,緊皺眉頭顫聲道:“這小子——詭異的很,招式功法十分——十分古怪,剛才那一招踏空術乃是失傳已久的前晉華帝國皇室之秘術,竟也給他學得了。”雷諾也知道這小子的確不是泛泛之輩,能得到帝國四大護法的稱號,想必不是浪得虛名,便對那精瘦男子道:“放心!”於是轉過頭對白魂喊道:“高招倒是不敢說,隻不過你今天也休想離開這裏。”白魂麵無表情,手中長劍一橫,隻見劍上像是打了一層白霜冒出陣陣寒氣,隨著寒劍的舞動,空氣中的水蒸氣遇冷,漸漸形成濃密的霧氣,短短半分鍾,小鎮已是被濃霧包裹,濃霧之中那還見得白魂半點影子。雷諾手中的劍雷光微閃,低聲到:“你們退入房中,取火驅霧,房內小心戒備,以防不測,白魂由我親自緝拿。”那躺在地上的精瘦男子向上提了口氣,緩緩站起了身道:“得令,將軍武藝高強,定能捉拿那帝國狗,我等在此靜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