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說起來,錢光並不是你打倒的,即便沒有你,他也會完蛋,你隻是起到催化劑的作用,把這個時間提前一此罷了。”何馨喝著茶,默然道。
“錢家的崛起,隻有一代,在世家眼中,可謂徹徹底底的暴發戶一個。因此,有很多潛規則錢家根本就不懂,全家人都很狂妄,做了不少打破底線的事。”
“潛規則?底線?什麼東西?”
張振從沒接觸過上流社會,對這些東西兩眼一摸黑,全都不知道。
“因為有錢有權,自然有些特權,這是不可避免的。隻是,人力有時而窮,一個人,一個家族,權力再大,再有錢,也不能和國家機器對抗,這些特權是有限製,有底線的,並不能讓你為所欲為。”
“底線有很多種,很複雜,不過總的來說,就是三樣!”
“販毒,殺人,叛國!”
“若是不做這三件事,還能用錢夠多和關係夠硬,還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若是做這三件事,誰都救不了你。”
“錢家除了叛國外,販毒和殺人都做了,還做的不小,京都劉道山的製毒工廠都有他們的影子。錢家,早就弄得天怒人怨,被警察和檢查院盯上。”
這時,張振想起王潔最近忙的四腳朝天,難道,她正在追查錢光的事?
“錢家勢大,錢光還有命嗎?”張振把他徹底得罪,有些膽心,要是他還有命出來,肯定會報複。
“活命的希望很小,非常渺茫,而且,即便他運氣好,活著從警局出來,你也沒必要擔心。他的仇人那麼多,不待他來報複你,就有人去報複他了。”
“說句玩笑話,除非他忽然練成神功,天下無敵,否則,隻有死路一條!”
說這話的時候,何馨非常冷靜,不管錢光人品再爛,總歸是一條人命,而何馨的口氣,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樣。
張振目中的炙熱不知不覺消失,心裏有些發冷,忽然發現她有些陌生,無形中,兩人之間多了一堵透明的牆。
這時年輕小夥端來幾個小菜,張振也吃得索然無味,心不在焉。
許是注意到張振的變化,何馨聲音有些急切,道:“你別亂想。”
“從小耳濡目染下,我才會這樣,其實,我隻是個普通女陔,也隻想做個普通女孩。”
“可能嗎?”張振口氣暗淡,道:“魚生而能遊,鳥長大即飛,生在那樣的家庭,哪怕是你真的想做個普通而平凡的女孩,也不可能實現。”
“你說的對,也錯!”
“正常情況下,你說的是對的,命運的力量非常大,難以抵擋反抗,或者從商,或者從政。不過,我有些特別,因些某些原因,家裏的重任,落在兩個哥哥身上,至於我,隻要不太出格過份,做什麼他們都不會管的。”
“所以,做一個普通而平凡的女陔,是可能的。”
說到最後,何馨似乎想起什麼,神色落寂,眼中滿是苦澀和無奈。
“怎麼會事?”
看到她眼中的苦澀和無奈,張振也不再管那道無形的牆了。而且,何馨用急切的聲音解釋,明顯很在乎他,這讓他心裏很舒服。
“沒什麼,你以後會知道的。”何馨吃了幾口菜,放下筷子,道:“用單車送我回家好嗎?我沒味口了。”
“好吧。”見她不說,張振也沒再問,不過心裏卻記下這事,打算以後有機會再問個清楚。
結帳出來,張振這次騎得很平穩,沒有再冒壞水,讓他意外的是,何馨卻主動伸手抱住他的腰,並且把臉輕輕貼了上去。
傍晚到來,街道上的霓虹燈亮起,把兩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何馨的家張振知道在什麼地方,他雖然沒去過,但早就打聽到了,不過,何馨卻指了另一條路給他,來到一個普通小區:田園小區。
“這裏有套三室一廳,我偶爾會不回家,住在這裏。”來到地方,何馨從車上下來。
“你家人不擔心嗎?”
張振打量一下小區,非常普通,不管是保安係統,還是小區本身。
“我說過,隻要不是太出格離譜的事,家裏都不會管我的。”何馨搖搖頭,道:“要不要上去座座?”
“上,上去?”張振有些心動,現在天已經有些黑了,這上去了,會不會就下不來了?下不來,會不會發生些美妙的事情呢?
猶豫一下,張振最後搖頭拒絕。
今天和何馨相處的不錯,暗中吃豆腐,她雖然有些生氣,卻也沒反感說什麼,能達到這一步已經非常完美,再上去發生什麼事,搞不好會適得其反。